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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从探讨人类在本质上是隔阂的还是统一的、是平等的还是不平等的这两个永久性的问题开始，深入剖析政治权力关系各个层面的诸多问题，最终展现出“人类的不确定性”这一主题。作者呼吁要以苏格拉底的对话精神和康德的二律背反概念破除意识形态的藩篱，构建开放的政治思考领域，以利于公正社会的建立。

中文版序言 顾肃

前　言 史蒂文•M•德路

英文第六版自序

导　言

第一章　为什么参与政治思考？

第二章　隔阂与统一

1. 人类在本质上受到隔阂吗？

2. 如果人类在本质上没有受到隔阂，为什么他们中间有那么多分隔和冲突？

3. 理智能够克服隔阂吗？

4. 是否需要某种形式的宗教来克服隔阂？

5. 所有的人都应该团结在一个单一的、全球性的社会中吗？

6. 所有阶级差异都应该被废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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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平等和平等

7. 人类在本质上是不平等的吗？

8. 如果有些人本质上高于所有其他人，如何能够识别他们， 通过谁来识别他们？

9. 如果人类在本质上平等，那么，所有习俗的不平等都错了吗？

10. 如果所有习俗的不平等都废除了，自由能够生存下来吗？

11. 如果所有习俗的不平等都废除了，隔阂会消失吗？

12. 男人和女人应该总是并且在各方面受到同等对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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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权力和掌权人

13. 社会秩序是否能够在没有权力的情况下得到维持？

14. 谁应该掌权？

15. 如果人民掌权，应该他们自己掌权，还是通过代表？

16. 有权力好吗？

17. 为什么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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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权力的限制

18. 政府是否应该与个人有相同的道德限制？

19. 政府是否应该在所有情况下服从宪法的限制？

20. 政府是否通常应该让私人掌握工业的所有权和控制权？

21. 政治权力和完善的知识是否有朝一日能够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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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权力的目的

22. 是否每一个政府都只是为“强者的利益”服务？

23. 政府的最终目标只是能够使个人按自己的选择生活吗？

24. 政府是否应该对真理和道德负有任何责任？

25. 对罪行实施报仇行为是政府的一个正当目标吗？

26. 政府应该尽力创建满足所有需求和愿望的社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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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历史变革

27. 人类能够掌控历史的进程吗？

28. 我们能够在不过多使用暴力的情况下引导历史的进程吗？

29. 真理和正义在历史的进程中会有所改变吗？

30. 历史会自然地走向“美好社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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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人类的不确定性之观念

出版后记

格伦·廷德（Glenn Tinder)，美国马萨诸塞大学波士顿分校政治科学教授，著有《论自由》（Liberty）、《基督教的政治意义：一种解释》（The Political Meaning of Christinity:An Interpretation)以及多部论文集。本书自1979年出版以来不断再版，具有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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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介绍

本书从探讨人类在本质上是隔阂的还是统一的、是平等的还是不平等的这两个永久性的问题开始，深入剖析政治权力关系各个层面的诸多问题，最终展现出“人类的不确定性”这一主题。作者呼吁要以苏格拉底的对话精神和康德的二律背反概念破除意识形态的藩篱，构建开放的政治思考领域，以利于公正社会的建立。

• 作者：大眼狗 发布时间：2013-06-19 00:46:49

  阅读本书就像锻炼身体，不要指望立即获得健美的身体，更不可能一劳永逸的保持健美，但不懈的锻炼更有可能获得一种健康的身体，思考对于智识也是如此。重要的不是对问题的阅读，而是对它的思考。这种对"真理＂的不确定和怀疑，是对禁锢思想的权力最有效的反抗。

• 作者：withinbeyond 发布时间：2013-06-03 12:24:47

  自由主义视角的政治哲学简明综述。一路比较下来，我果然都持最灰暗最不抱幻想的立场呢，已经，变成腐烂的大人了……（泪）

• 作者：Henrietta 发布时间：2012-11-21 14:01:44

  目录诱人，内容无趣，每章最后的推荐书目，但正文读起来又不像入门书那样亲切。

• 作者：伊卡洛斯 发布时间：2013-11-25 10:49:26

  是人就要学政治，要懂悖论，要常思考，这是我们生存的基本，也是我们生活的更好的必经之路

• 作者：danyboy 发布时间：2012-11-30 08:29:22

  这样的作者才配得上自由主义者的称号，人家的立场是和历史上几乎所有重要的政治哲学大脑进行猛烈过招之后才体现出的。国朝的某些自由主义者的立场是和自己的大脑温存一下就能表达出来的。

• 作者：香蒲 发布时间：2020-02-28 22:13:25

  结局完美中有点悲伤，为了避免进入白日梦的程度，王子的境地很凄惨，缺少任何一个条件都无法洗清抛妻的嫌疑。 同时为了让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合理的展现出来，从头到尾都牢牢契合宗教氛围，最大程度赢得人们的接受程度。 梦见小孩就意味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是真的吗

• 【笔记】思考而非盲从，理性不是迷信

  作者：伊卡洛斯 发布时间：2013-11-25 10:49:12

  0p

  任何让人们错误地认为他们在思考的人会得到人们的热爱，而那些真正敦促人们思考的人会遭到痛恨。

  3p

  思考的艰难，在于不可能按照教授的方式去思考。我们不是为了自己的乐趣而去思考，我们思考是为了理解生活—生活中充满了麻烦和问题，所以我们不得不思考。

  4p

  思考的建议：1.不要尽力得出从来没有人思考过的观念；2.坦率（不可蓄意制造，只能不经意发现）；3.不要着急；4.多做笔记；5.不要用阅读代替思考；6.所有的政治观念都是以某些特殊的人性概念为基础的。

  6p

  在政治思考的过程中，应该偶尔地暂停一下，问问自己如何看待人性，以及这种看法对自己的政治观念意味着什么。我们这样地谨防随便的答案和轻率的结论，而是去坦然接受看似矛盾的统一，这样才不至于会把温和慷慨的判断变得杀气腾腾。

  8p

  要想学会识别真理，眼光就必须超越规范的标准，但无需期待另一个标准，而是要悉心寻求属于标准内的、完整的和综合的思想。这样的思想来自于所有观念的包容和统一，不压抑、不忽视。

  9p

  思考会考验人的深度和诚实，我们的探究必须避免多愁善感、粗心大意或诚惶诚恐。承认所有从我们的经历和情感上衍生出来的东西，并将它们拉拢到一起形成一个单一的形式。

  14p

  思考是一个特别艰难、特别令人沮丧的事情。思考往往会使自己与现实疏离，与自己疏离。在思考的路上不可避免地会感到劳累和不安全，但并不一定会得到确定的答案或内心的平静。而且，思考对我们的文化是一种反其道而行之，因为我们的文化不断地对我们施加压力，急于行动和寻求可靠信息。

  16p

  对现实采取任何态度，甚至是将精力集中在实际问题上而摒弃哲学思考的这种态度，都是含蓄地选择了一种哲学立场。

  17p

  对自治的直接要求不是直接来自于人性，而是来自于一个观念。只有通过观念我们才能辨别现实，完全进入与它的关系之中。一个观念就是一种光亮，如果不是因为伟大的政治观念，我们的集体生活会湮没在黑暗之中。

  18p

  即便我们愿意本能地、不加辨别地接受一些观念，如果没有经历过创造它们的那些艰辛和怀疑，我们也许不能够理解它们。对于那些概念，如果我们不去思索，我们几乎不可能有任何清楚的内容。

  20p

  政治思考的价值： 1. 有些问题不可能用其他方式来回答； 2. 政治观念不是绝对主观的（需要思考看证据并观察逻辑链连贯性）； 3. （即使思考结果有多少争议）没有思考，我们不可能像人一样地生活；4. （无论得出何种结论）思考本身有助于我们获得一种人性（任何其他方法无法得到）。

  21p

  人性如何通过思考获得： 1. 提问和思索使人在自由和独特性中认识到自己的存在； 2. 思考是对自我的一种召唤：思考不仅是通过否定和疑问认识自我，而且是一种聚合自我，尝试性地确定自我的方法； 3. 思考促使我们与他人接触。 4. 思考是通向认识超验事物或认识上帝的途径。

  22p

  鼓励对宗教的坦诚与认识是思考对人性作出贡献的主要方法之一。上帝和那种由思考磨练出来的独立的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紧张，而是有一种神秘的统一性。

  24p

  一切思想都是尽力发现思想不能够思考的事情。

  25p

  本书前提：人类是思维的存在者（thinking beings）。只有通过思考，我们才能证实我们的合理性、我们的自由及我们对生命的忠实。 因此，如果我们能学会清晰地、决绝地、思想开阔地考虑问题，我们就学到了一些不能规约为客观答案的东西—人类不确定性的智慧和姿态。

  29p

  政治就是和解的艺术。并且，对这种艺术的需要来自于某种隔阂。因此，没有隔阂，就不会有政治。

  35p

  研究人性的最丰富的资源之一是文学著作。一本好的小说包含了某个人提炼过的观察，这种人一般都是精于观察艺术的人。

  37p

  我们有时感到无法抗拒地要去做一些我们终归要怪罪自己的事。我们无助地感到隔阂，同时，我们对我们造成的隔阂感到内疚。

  40p

  理智战胜隔阂的前提，是假定人在本质上是统一的，或者至少他们的利益在某一点上是一致的。否则，理智将毫无用处，它根本无法将人们聚合在一起，反而将使最狡猾、最无情的人胜过其他人。

  43p

  理智仅仅可以发现普遍性—就是许多特殊性的相同点。而传统的理性主义有其片面性，在其片面性中存在着非人性和非正义。

  51p

  否定上帝也是对个人尊严的否定，对所有道德法则的否定。最终丧失信仰，成为罪犯、暴君或者虚无主义的革命者。

  58p

  一种清醒的、会悔悟的国家主义，不仅反对一个单一的、全球性的社会，而且反对黑格尔表达过的民族性的自命不凡。

  78p

  不平等是个顽固的现实。平等捍卫者解决这一点必须克服明显的局限性和缺陷的世俗主义，必须找到超越普通人单纯经验主义特性的尊严。

  82p

  在现代世界，比出身更能体现优越性的标记是业绩，可以说，优越性是由行为（action）而不是由存在（being）决定：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才有价值。

  87p

  对平等的追求，至少在某些方面，似乎已经对自由产生了危害。更进一步地说，平等主义似乎将愈益专横的权力置于多数人手中—一种更多地通过公众意见而不是政府实施的权力—并且缩小了个人自由的限度。

  88p

  托克维尔：不是政府的干预，而是民众那吹毛求疵的、永在的眼睛削弱了自由。 马克思：法律上是自由的，但实际上却遭受到奴役。

  93p

  索伦•克尔凯郭尔：在现代社会中，人类的个性并非只是遭到政府的审查和压制，而且遭到一个固执己见、爱嚼舌根的民众，也就是“大众”的审查和压制。

  98p

  在对基本的体制秩序提出的质疑中，女权主义向整个西方传统的政治思想提出了挑战—从古希腊开始一直到现在。

  100p

  女权主义迫使我们重新面对一些问题，包括明确平等本身的意思；思考自然和习俗的相对权力；正视男女之间的特性差异；检验公共生活和私人生活的分裂；反思社会秩序的基础（被“强加”的义务）；所有形式的压迫和悲惨状况如何结束。

  104p

  女权主义分为分离主义（强调女性独立甚至更优越的地位）、激进主义（非常关心平等，倡导革命社会）和自由主义（不看重自由民主的总体结构）。反女权主义主要指的就是家长式保守主义。这些主义没有任何立场是荒谬的，但也没有一个是没有严重缺陷的。

  108p

  思考平等和不平等并不是游戏，这种信念决定了社会如何进行组织。这种信念所富含的爆炸性也已经导致了无数次的革命。于是我们不得不思考不平等的那些使人忧虑的现实以及平等的那些迷人前景。在接近这样“思考不能够思考”的事情时，我们自然会感受到迷惑，但我们别无选择，只有承受。

  114p

  社会秩序在没有权力的情况下，依靠其他根源，如人类本性、利益的自然和谐、传统习俗习惯等，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达到和谐维持。

  116p

  人们很容易看到对延绵不断的和社会演变的社会结构的极高评价中所固有的意识形态趋势。

  125p

  理想的政府既不是由少数人管理，也不是由多数人管理，而是混合管理，这种政府主要会吸引那些对现状满意的人。

  128p

  代议制民主的支持者通常以常识为基点，他们期望未来的人民仍然与他们过去的自己一样，作为整体，很少表现出敏锐的智慧或坚实的责任感。而直接民主的支持者通常更依靠希望而不是经验，依靠人们会变成什么样而不是他们实际是什么样。

  130p

  民主的基本思想是，要调和，主权或最高权力就必须掌握在人民手中。但是怎样才可能做到？

  147p

  由于所有权力都令人怀疑—难以证实其正当性，并且很容易腐败—因此将权力通过道德、宪法和经济局限于适当的范围是文明社会的中心问题。

  148p

  统治者为了建立和保卫国家，有时必须做出不道德的事，为了同一个目的，庶民却必须永远保持道德品性。如果个人认为，他们在他们利益需要时有破坏道德的自由，那么，社会秩序就会崩溃。因此，政治领域在道德上是独立的。二者联系起来可知，虽然政治秩序取决于对道德标准的尊重，但是它也取决于统治者偶尔违法这种标准的能力。换言之，我们不能够要求统治者和个人有着同样的坦率和忠诚。

  152p

  政治现实难以用道德律—以它的威严和简洁性—所要求的那样来明确地加以应对。因此懂得政府与道德律之间的关系，看来实实在在地是件生死攸关的事情。

  157p

  立宪主义和科学政府存在巨大冲突，受到程序和实质的巨大限制： 在程序上，宪法固有的决议流程让几乎所有用于解决任何任何社会问题的科学计划都无法顺利进行，这些流程保证最终决定了每一项措施都包括相当多的妥协，这些妥协可以使受到这项措施影响的各种利益都接受它，但是这样一来它们就不可避免地伤害了科学的求证性。 在实质上，在一个立宪政府下，人们不能被强迫迁移、改变生活习惯、做某些特定工作或做任何科学可能认为是解决社会问题必须做的事。

  160p

  至少在某种程度上，立宪主义就是自由—一种普遍的利益。

  163p

  无论是在解决问题时综合地、有组织性地运用知识（柏拉图）；还是在保持秩序时拥有最大效率（霍布斯）；或是提倡人民无限的统治地位（卢梭）；以及绝对的公正（列宁），所有这些要求都在我们的这个时代伸张—至少是含蓄地要求权力的集中。我们没有反对它们的正当理由。

  166p

  “私有化”最大的特点是它鼓励自私和物质之上主义，对其他人的福祉、公共利益不但兴趣盎然，而且更愿意通过它们来满足自己的需要，甚至对价值观（如兴趣和魅力）干脆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一些思想家寻求过替代个人占有观念的其他观念。这些观念最终都成为了各种社会主义。而社会主义永远要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公共占有是否能在实际上不意味着政府占有？要知道，政府计划的经济永远不能激发社会主义公有制的理想。

  168p

  如果在个人占有方面，突出的特点是市场的不道德性，那么在公共占有方面则是官僚主义，以及它所代表的一切—非人格化、无效率化、不可控性以及无限膨胀性。

  169p

  在政治实践中，承认中间立场通常是明智的。但是在政治理论上，这样做通常只是逃避问题的一个方法。

  172p

  科学在对宗教信仰造成冲击之后，我们不幸地不仅丧失了对宗教的信仰，而且也丧失了对科学的信仰。

  173p

  科学规律是从人类头脑的结构衍生出它们具有普遍性和永恒性的特征。现实是不可知的，于是，认为现实本身具有结构性是没有根据的。

  178p

  一个悖论的作用正是保持思想的鲜活。简单地将矛盾的双方进行肯定，然后很舒坦地将整个问题放在一边的人，都是错误地运用了悖论的概念。任何包含在悖论中的真理都是隐蔽的，像接受明显事实陈述一样接受悖论，是不可能找到真理的。悖论的实义是：我们给予明显的事实的那种承认是没有意义的。一个悖论的真实性不仅在于其本身，而且也在于它激励我们寻找对它的理解。因此，我们必须去尽力理解悖论的双方如何可能都是对的。

  183p

  思考权利的目的，可能会在两点上迷失方向—曲解生命的目的以及误解权力的能力。当然，这个问题的难度与这样做的重要性是相匹配的，思考这个问题就不是从容的消遣，而是紧急的、实际的责任。毕竟，缺少智慧而稳定的目标，我们就会将我们的才智和注意力都放在次要问题上去。

  198p

  我们是按照自己的选择来生活的权利是否必须受到我们共同的人性的限制。这个问题最终起源于我们在本质上是否隔阂这个问题。如果是，那么别人无权干涉；如果不是，那么我们和其他人的行为彼此相关。

  203p

  生活得好并不是一个人做他喜欢做的事，而是理解并坚持一种对所有人都有效的生活方式；要发现这一方式需要不寻常的洞察力以及逐步发展起来的传统；因此，大多数人需要社会为他们的生活提供道德启示与结构；政府是社会的主要代理机构，因此，适合履行实现社会道德的责任。

  205p

  一个人的对与错的观念，总的来说是从社会中学到的。

  206p

  古老的智慧告诫我们，不要把政治和精神混在一起。政治领袖一般不是非常精神化的人，他们的位置在道德上的不稳定性只能用精神目标以及精神的虚荣性带来的诱惑加以改善。

  207p

  如果没有宽容，就可能没有真正的生活，没有真正的人际关系。宽容不能只针对正确的观点和行动，还必须延伸到足以形成危险局面的地步。否则它就只是一种形式，是对我们那些总体上和我一样思考和行动的人表示的一种礼貌，而不是一种能接受重要的不同意见和差异，并且为丰富生活和认真的交流作出努力的方针。

  217p

  救赎政治专注于人类灵魂状态，具有极权主义倾向，很可能成为集中的、无限制权力的政治。而便利政治主要关心外界事物安排和对它们有效的、有秩序的控制，满足现状，狭隘功利。无视平等、苦难和正义，缺乏道德想象力，欲望无限扩张。

  228p

  诚挚地提出历史的终极意义之问题，会使人大吃一惊，这会把我们带入一个真空，只有希望和信仰可以充实那里。

  228p

  在思考历史时，我们必须记住事情的神秘性以及我们的问题最终得不到解决的可能性。这时，我们不得不把历史看做是一个物体。然而要像谈论一个物体一样谈论一个不是物体东西，就是悖论式谈论。假如我们停止这个谈论，开始肯定地、完全了解式地谈论历史，那么我们会成为严重的、甚至是致命的幻想的牺牲品。

  229p

  如果历史的进程能够受到人类控制的影响，政治就有意义。否则，政治就成了玩偶舞台。

  229p

  我们应该将自己局限在一些更容易控制的探询之中。

  231p

  在正统的马克思主义中，经济力量和经济关系的调节能力是方法论的原则。历史被更多地看做是经济需要的产物，而不是人类观念和意图的产物。人类因此几乎无法控制事件的进程。

  235p

  革命力量是一种尊严，不会被理智的论点所摧毁。

  237p

  今天的人对超越历史的事物的依赖远不如对控制历史的依赖，对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依赖远不如对完善我们现在居住的这个世界的依赖。在这种情况下，对未来丧失信心就会遭受根本的精神迷惑的痛苦。

  240p

  理性可能只是一种用来进行手段-目的的计算的能力，一种与道德没有任何关联的能力。理性不会向我们透漏生活的理想秩序，它只是“情感的奴隶”。

  244p

  如果正义和真理真的在历史的进程中改变，那么，就没有固定的概念组织生活并指导生活了。

  251p

  马克思&黑格尔：进步是以曲折的方式而不是直接的方式得以实现的。进步不是稳定和谐地向前运动，它是通过张力和冲突得以实现。错误和冲突不是对进步的抑制，而是进步的工具之一。

  254p

  “历史是否有意义”这个问题如此重要，使最节制和小心翼翼的人目瞪口呆；同时引诱鲁莽的探寻者在浮夸的、语焉不详的空泛谈论中。它驱使我们超越所有可观察到的现实，迫使我们追问上帝的存在，超验事物的存在。它们可能会给历史带来意义，并且如果历史有某种意义的话，它们可能会是历史的本质。

• 这个时代需要怎样的政治成熟？

  作者：左页看世界 发布时间：2010-08-05 14:24:16

  解放前，陈寅恪先生在清华大学做学术讲座，题目为“论杨贵妃入宫时是否处女”，沉浸于革命狂热之中的青年人对此主题望而却步。几十年以后，钱钟书先生访美，还因此指责陈寅恪“琐屑”（trivial），1978年，出席意大利汉学会，钱先生再次评论陈氏的研究类同“济慈喝什么稀饭？”，“普希金抽不抽烟？”等问题一样无聊。从表面看来，陈寅恪的确很无聊，尤其在国难当头之日。但是据季羡林和余英时的说法，陈氏的考辩其实是为了证实朱子“唐源流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之事不以为异”的大议论，只是钱看走了眼而已。与此相对，在很多年之后，人们反倒是开始指责钱钟书的冷漠和刻薄，在抗战的水深火热之时，钱氏却极尽调侃讽刺之能事，写出《围城》，里面可有丝毫关于民族大义的同情？

  一个时代过去了，当我们回首往事时，人们喜好去争论，那个年代最优秀的知识分子到底为这个民族尽了多少心力？但是身处这个荒芜的年代，你或许会产生些许悲凉，我们有何资格对这些先贤们品头论足呢？如果说过去的封建极权剥夺了人们独立思索的能力，造成了鲁迅笔下“冷漠的民众”，那么我们便是被物质和欲望淹没，重新投入“政治冷感”的一代。市场极权代替封建极权对我们的主宰，再次让我们丧失理性思考，只是这一次我们不再伤感而是热情洋溢。当琐碎不再受指摘，而成为时代风尚时，这个年轻的社会和任何一个老态龙钟的资本主义世界没有什么两样。我们费尽心机与国际“同步”，但是今天我们依然面临如下困境：这个民族缺乏政治思考的热情和能力。

  当我在阅读格伦•廷德《政治思考：一些永久性的问题》时，我没有被他一直强调的“永久性问题”所吸引，而是在想，思索类似“人类在本质上受到隔阂吗？”、“人类在本质上是平等的吗？”、“为什么要服从？”等等显得古板而无趣的问题时，廷德会遇到怎样的尴尬？果不其然，作者很快感叹道，“今天的美国人似乎并不觉得具有哲学气息和严肃性的思想很重要”。思考这些令人痛苦的“永久性”问题时，我们的价值被轻易而巧妙的掩藏起来，因为它无关乎时代，也与任何一个政治族群无关，似乎只与“思考”和“悖论”相关。但是思考的权力本身就是一项政治权力，谁在剥夺我们的思考，谁就是在对我们施加政治的暴力。

  廷德主张一种苏格拉底式的生活方式，“未理性检验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作者用无数的疑问和悖论使得我们相信，“今天，进行政治思考最伟大的成就不是战胜我们的疑问，而是帮助我们在自由和谦恭的状态下与之一起生活”。对于极权主义最好的规避就是确信：疑问、悖论和不确定性的永恒存在，反对任何一种试图一劳永逸的意识形态，但同时真诚地相信真理是好的并值得追求，从而避免陷入虚无主义的泥沼。可以说廷德的主张并不陌生，《1984》里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情景之一就是对于人们独处的剥夺，因为独处滋生反思，人们被迫永远生活于亢奋的集体情绪之中。虽然廷德主张政治中悖论和不确定性存在的重要性，但是对“思考的民主”价值的肯定无疑就是廷德的根本政治立场。

  在18世纪西方启蒙运动之后，民主便与独立思考的权力再次携手，“思考的民主”成为一项不可缺少的政治权力被人们热烈地讨论。康德“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性”成为启蒙的座右铭，而他对于“启蒙”的定义是，“启蒙就是人类脱离自我招致的不成熟”，不过让人更感兴趣的，是康德关于“不成熟”的定义，“不成熟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不能运用自己的理智”。显然这里的不成熟不是指生理的不成熟，而是“自我招致”的，即康德所谓的“懒惰和怯懦”。同样是在德国，1871年，通过俾斯麦的铁血手腕，德意志终于实现了国家的统一。但是到了20世纪初，韦伯却在抱怨，德国的知识分子，尤其那些政治经济学家显得“软绵绵”，在经历了30年的俾斯麦专制统治之后，他们在政治上丧失了独立判断的能力，过多的依赖万能的领袖，显得极“不成熟”。事实上，一个政治偶像的确立需要无数的幼稚和狂热来成全。于是，韦伯指出“政治成熟”的重要性，即积极介入政治生活并作出独立判断，主张“大众民主制”，鼓励民众积极参与政治生活。这也符合当时德国经济迅速崛起之后，人们对于民主政治生活的需要。

  2003年，甘阳在一篇《走向“政治民族”》的文章中，重拾韦伯100年之前的观点，主张在中国经济崛起之后，国民应该逐渐培养其“责任共担的习惯”，不断走向“政治成熟”，建立真正的“政治民族”——这是经济改革成功之后政治改革的方向。在经历了“五四运动”的启蒙之后，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中国人再次经历所谓文化启蒙的洗礼，但是为什么一直到本世纪初，在遭遇了近30年的经济飞速“被增长”之后，甘阳还在声嘶力竭地说，中国人依然需要“成熟”？或许这也从另一个角度折射出，中国过去近90年的“启蒙”教育是何等的失败。90年前，中国人因为封建专制造成的“政治冷感”在今天依然如故，只是这一次造成“政治冷感”的原因变得复杂而玄妙——它既来自古老传统的钳制，也来自市场主义的倦怠。据此，我们真的会产生某种幻觉，似乎中国的世俗文明与市场主义的“不期而遇”显得颇为“早熟”，但是“早熟”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未老先衰”的征兆。

  当廷德主张某种不断反思和讨论的政治生活时，他遇到的困境不再是封建主义专制、宗教原罪或者法西斯主义，而是市场和过度发达的工具理性培育的懒惰和无聊。在这个知识民主化的时代，人们真的不再需要任何所谓的“导师”通过不断证明“永久性问题”的存在和必要性，从而培养从启蒙运动时代就开始主张的“勇气”和“成熟”，因为这个时代，我们不缺少过分世故的“成熟”，需要的恰恰是“谨慎”和“孩子般纯净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