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天下 -领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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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们书籍详细信息

  • ISBN:9787544324540
  • 作者:暂无作者
  • 出版社:暂无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08-05
  • 页数:329
  • 价格:28.90
  • 纸张:胶版纸
  • 装帧:平装
  • 开本:16开
  • 语言:未知
  • 丛书:暂无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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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美国前总统理查德·尼克松结识了二次大战后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重要领导人,他对这些影响世界历史的人物进行了栩栩如生的描述。

在本书中,我们认识了中国传奇式的领导人——*、周恩来,以及到台湾后的蒋介石,认识了美国的对手——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还认识了新日本的共同缔造者——美国五星级上将麦克阿瑟和日本战后任首相吉田茂,我们了解了注重公开形象的戴高乐又是一位极为重视家庭生活的人,我们探知到德国前辈总理阿登纳务实却又有些理想主义的哲学,而我们读到丘吉尔轶事时,又感到兴味盎然。尼克松还向我们介绍了南欧、非洲、亚洲、澳大利亚以及中东等国家卓越而富有个性的领导人。

此外,他对领袖应有的素质及人民对领袖的要求,以及他们所以能成功,他们又为什么会失败,都做了透彻的解析。

本书所表达是一位曾经执掌过政权,深切体会过掌权甘苦的人的见识。他知道领导者所拥有的令人敬畏的潜力,他们可以制造灾难,他们也可以推动历史的前进。


书籍目录:

章 他们与众不同——改变世界的领袖们

第二章 温斯顿•丘吉尔——我们时代伟大的人物

第三章 夏尔•戴高乐——一个领导者的秘诀

第四章 麦克阿瑟和吉田茂——东西方历史性的相会

第五章 康拉德•阿登纳——西方的铁幕

第六章 尼基塔•赫鲁晓夫——残暴的权欲

第七章 周恩来——来自达官门第的革命家

第八章 一个新世界——变动时代中的新领导人

第九章 政治舞台的竞技场上——领袖之道

作者按语

附录


作者介绍:

  他以失败的政治家的身份黯然去职。

  他以成功的国际战略家的身份辞世。

尼克松,(1913~1994年)33岁成为年轻的美国国会议员,40岁担任美国副总统,1968年当选美国总统,1974年因“水门事件”被迫下台。他经历了20世纪世界动荡的时期—_二两次世界大战和一


出版社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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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摘录:

章 他们与众不同——改变世界的领袖们

   在伟大领袖们的脚步声中,我们可以听到历史的滚滚雷声。有史以来——从古希腊人,经过莎士比亚,直到现代,很少有什么主题能像伟大的领袖人物那样经久不衰地吸引着戏剧家和历史学家。是什么使这些领袖人物与众不同?领导者和被领导者之间那种特别的、难以形容的激越感情又是什么引起的呢?

   这些领袖们扮演的角色之所以引起人们如此之大的兴趣,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戏剧性,更是因为它的重要性,它的影响。当一出戏闭幕时,观众鱼贯退出剧场,回家去继续他们正常的生活;而当一位领袖的生涯结束、降下帷幕时,观众自己的生活也就起了变化,同时历史的进程也可能会随之发生深刻的变化。

   我在过去三十五年中有着非同寻常的机会,使我能在一个不平凡的历史时期,对世界领袖们作手的调查研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这段历史时期内的世界主要领导人中,除斯大林以外我都认识。我访问了八十多个国家,不仅与这些国家的领袖打过交道,而且看到了他们是在什么条件下行动的。我观察到有的领袖成功了,有的失败了,并且有机会根据我自己的经历去分析他们成功或失败的原因。由于我对公共生活的高峰和深谷均有所了解,我懂得,除非你尝到过深谷的滋味,否则你就不可能真正领略险峰的情趣。如果你只是站在局外旁观,那么你也不可能真正懂得一个领导人的动力来自何处。

  在我担任公职的那几年中,人们经常问及的问题之一是,“在你所认识的领袖中谁伟大?”要用一句话来回答是不可能的。每一个领袖都从属于一个特定的时间、地点、环境,领袖和国家是不能互换的。就是像温斯顿·丘吉尔那样的伟人,要他那么成功地扮演康拉德·阿登纳在战后德国所扮演的角色也是难以想象的。反过来说,阿登纳也不可能像匠吉尔那样在英国危急的关头力挽狂澜。

   一个领导人跻身于伟大领袖之列的可靠公式有三个要素:伟大的人物,伟大的国家和伟大的事件。丘吉尔曾评论过19世纪英国的一位首相罗斯伯里勋爵,他说,罗斯伯里的不幸在于生活在“伟大人物未遇重大事件”的时代。我们通常给予战时领袖的地位比和平时期领袖的地位要高。这部分是由于战争所固有的戏剧性;部分是由于历史书中对于战争总是大书特书。但是,这也是因为,只有当一位领袖的能力受到限度的挑战时,我们才能充分地衡量其伟大的程度。在我颁发荣誉勋章的时候,经常想到那些勋章获得者中间一定有不少人是以极大的勇气奋起对付十分复杂的局面的,他们原来肯定是相当平凡的人。没有那样的复杂局面,他们的勇气就显示不出来。战争的复杂局面所揭示的领袖们的品质我们可以一目了然。和平时期对领袖们的考验可能同样严峻,但经受这些考验相形之下既不那么富有戏剧性,也不那么显而易见。

   一个渺小的人物在一次巨大的危机中领导一个伟大的国家显然谈不上伟大。一个伟大的人物在一个渺小的国家里可以展示伟大领袖的一切品质,但却永远得不到承认。也有另一些人物,他们虽是大国的大人物,但却生活在巨人的阴影之中:例如周恩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让舞台上的聚光灯照射在毛的身上。

   有一点必须弄清楚:那些被公认为“伟大”的领袖们并不一定都是好人。俄国的彼得大帝是个残忍的恶霸。尤利乌斯,恺撒、亚历山大大帝和拿破仑之所以被人们铭记在心,并非因为他们是政治家,而是因为他们是征服者。当我们谈及历史上的伟大人物时,只是偶尔谈到那些曾经将管理国家的本领提高到较高道德水平的领袖。我们更多的是谈论这样~些领袖,他们能在如此宏大的规模上有效地行使权力,以致能大大改变他们国家以及整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尽管丘吉尔和斯大林表现的方式不同,但他们都是伟大的领袖。不过,如果没有丘吉尔,西欧也许会遭到奴役;如果没有斯大林,东欧也许已获得自由。

   在写领导人的过程中,我本打算把我了解的一些非政府的各界杰出领袖包括进去。我注意过大公司和工会领导人如何像所有政治家那样顽强奋斗而一步步上升到位置,进而以堪与外交部长的外交才能相媲美的能力去行使职权。学术界的阴谋诡计与一次党代表大会的阴谋诡计一样完全是拜占庭式的。我认识新闻界的领袖们,例如亨利·R.卢斯,他们对世界的影响要比许多国家的领袖大得多。 但是,本书是专门写我了解的那一类领导人的,在我看来他们是至关重要的。本书是写那些领导国家的人物的,他们不仅拥有这种地位所带来的权力,而且还负有责任。

   这里所写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理想和事业,这些对于他们个人都是极其重要的。有些人赢得了流芳百世的美名。另一些人可能在他们自己的国家之外很少被人们所记忆。关于领导的本质,以及关于这几十年来遍及世界的矛盾冲突,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些重要的话要对我们说。

   我本来打算在本书内还要写一些我认识的领导人,但结果没有写——其中有杰出的拉丁美洲的领袖,如墨西哥的阿道夫·鲁伊斯·科蒂内斯,阿根廷的阿图罗·弗朗迪齐,哥伦比亚的阿尔贝托·耶拉斯·卡马戈,以及那个富于幻想的,主张内地对外开放的巴西总统儒塞利诺·库比契克。或者还有加拿大的莱斯特·皮尔逊和约翰·迪芬贝克,他们两人在性格和政治方向上差别甚大,但都关心加拿大的命运,都对世界有清楚的认识。还有巴基斯坦的总督吴拉姆·穆罕默德和总统穆罕默德·阿尤布·汗,南斯拉夫的铁托元帅。还有西班牙的佛朗西斯科·佛朗哥,他在私下里的为人与给予公众的印象竞有着这样大的差别。教皇庇护十二世和保罗六世各以自己的方式,不仅在精神舞台,而且在世界政治舞台上扮演了极有意义的角色。战后国际大家庭中走在前列的领袖们有比利时的保尔·亨利·斯巴克,意大利的曼利奥·布罗西奥,法国的罗贝尔·舒曼和让·莫内。本来可以写入本书的领袖人物还很多,但是仅仅举出这几位就足以看出,近几十年世界上涌现出如此众多、才能各异的领袖人才。

   我之所以选择下列各章所描写的领袖人物,有的是因为他们具有别人所没有的声望,或对历史的进程具有极大影响,有的是因为他们生来就具有令人瞩目的素质,有的代表了这一动乱的历史时期内席卷世界的力量。除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以外,我没有涉及美国的领袖。麦克阿瑟为重建现代日本所起的作用是他深远意义的贡献。

  多数历史书籍写的都是历史事件,只是偶尔写到在历史上起了作用的人物。这本书写的是领袖人物,以及他们如何影响事态的发展,是写他们如何使事态改观,如何与众不同,写他们赖以产生影响的特点以及为何产生影响。

   杰出的领导才能是一种特有的艺术形式,既需要超群的力量,又需要非凡的想象力。长久以来,美国国内有一种普遍的看法,即这个国家真正需要的是找一个的企业家来管理政府,找一个业经事实证明能够卓有成效地管理大型企业的人。这种看法没有看到本质。企业管理是一回事,领导国家则是另一回事。正如南加利福尼亚大学企业管理学院的沃伦·G.本尼斯所说:“管理人员的目标是把事情办妥,领袖人物的目标则是去做应该做的事。”

   尽管领导需要有技巧,但领导远远不是有技巧就行。就某种意义来说,管理企业好比写散文,领导国家好比写诗。在很大程度上,领袖办事必然是靠符号、形象,以及成为历史动力的能启发觉悟的思想。人们可以被道理说服,但要用感情来感化,他必须既能说服他们,又能感动他们。经理考虑的是今天和明天。领袖必须考虑后天。经理代表一个过程,领袖代表历史的方向。因此,一个没有管理对象的经理就不成其为经理,但是,一个领袖即使失去了权力,也还能对其追随者发号施令。

   伟大的领袖需要有伟大的想象力,它能激励领袖,又能使领袖去激励全民族。人民会爱戴也会憎恨伟大的领袖,但他们很少会对他无动于衷。

   一个领袖仅仅知道该做什么还不够,他必须还能够去做该做的事。想当领袖的人如果没有作出正确决断的判断力和洞察力,他就会因为缺乏想象力而失败。只知道该做什么但又做不到的领袖会因无能而失败。伟大的领袖既需要想象力,又需要有能力去完成该做的事。他雇用管理人员去帮助他,但只有他自己才能确定方向,提供原动力。

   一个领袖所关心的伟大事业可能是创造新事物,也可能是维护旧传统——而且每一争端的对立双方常常都有其利益互相冲突的坚强领导人。一个从事渺小事业的坚强领导人可能压倒一个从事重大事业的软弱的领导人,或者说坏的事业也可能压倒好的事业。世界上没有一套永世不变的可以据以预测历史,或据以衡量历史的简单规则。在回顾历史时,这些事业也同领袖们自己一样会显得与开始时不同。有时判断是依据谁赢得了胜利来作出的。历史学家总是偏向胜利者而不是失败者,而且在对待事业方面也和对待领袖人物差不多。

  我所了解的真正强有力的领导人都是十分聪明、训练有素、工作刻苦的人,他们特别自信,为理想所驱使,推动别人前进。他们放眼向地平线以外展望,其中有些人比另一些人看得更清楚。

  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年代的变化比世界历史上任何一个类似年代的峦化都大都快。当超级大国之间互相对抗时,我们看到了巨人之间的争斗;当古老的帝国被几十个新兴国家取代时;我们看到了一次次天翻地覆的大动荡;当武器的发展甚至已超过科学幻想小说的思想时,我们看到了灾难日益深重的时代。伟大的事变造就伟大的领袖。动乱的年代既造就秀的人物,也产生劣的人物。赫鲁晓夫是个强有力的领袖,但却是一股危险的力量。毛移山倒海,也改变着成百刀人的命运。

   今后的年代要求有水平的领袖。有人说,那些不研究历史的历史,并从中得到教益。我们又能进而向他们学习,这就使今后的世界有更好地向前发展的可能。

  第二章 温斯顿·丘吉尔——我们时代伟大的人物

  温斯顿·丘吉尔年轻时跟他的一个朋友谈到过生命的意义。他的想法富于哲理,恰到好处;坦白直率,堪称典型。他说,“我们大家都是虫子”。他接着又补充说,“不过,我的确认为我是一只萤火虫”

   丘吉尔认识到自己的命运所向,而且对此深信不疑,这成了他毕生的动力。这一点使有些人愤怒,又使许多人振奋。他在追求自己决心要得到的某种东西时,从不知道什么叫“不行”,尽管他经常听到别人这么说。每当他投身于军事战斗或政治竞选时,他就把“失败”这个词从他的词汇中抹掉。

   我次遇到他是在1954年6月。丘吉尔作为首相到华盛顿作正式访问,我率领欢迎队伍去迎接他。我至今还记得我等待他的飞机出现在上空时的那种激动期盼的心情。在此以前,我到国外很多地方旅行过,见过许多国家和国际上的领导人,以及许多著名人物。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人能与高于现实生活的传奇人物丘吉尔相匹敌。二次大战期间我在太平洋地区服役时,他的演说比罗斯福总统的演说更使我感动。自从我进入政界以后,我越来越意识到,在那需要勇气和耐心的年代里,由他来领导英国对全世界有多么大的意义。即使用形容词也难以充分地评价他。他是20世纪伟大的领袖人物之一。

   根据当时的礼宾规定,来访的国家元首由总统去机场迎接,但政府首脑与总统的次会晤则是在白宫;因此,去迎接女王的是艾森豪威尔,而迎接这位首相的任务便落到了我的头上,这是我的幸运。

   头一天晚上,我花了一个多小时准备了一篇历时一分半钟的欢迎词。他的飞机进入视野以后,我在脑子里迅速地把它复习了一遍。

   四引擎的波音377飞机着落了,它从跑道上滑行过来,后在我们面前停下。机门打开了。过了一会儿,丘吉尔独自出现在舷梯顶会把丘吉尔说成是“矮个于”。

   他的助手们在他身前身后手忙脚乱地搀扶他走下舷梯。他迅速地向下面扫视了一眼。当他看到欢迎的人群和许多照相机镜头时,便立即拒绝了任何帮助。他拄着一根带有金顶的手杖,开始缓慢地走下舷梯。一年前他得过一次中风,如今他每迈一步都显得犹豫不决,显然缺乏信心。大约走到梯子中间时,他发现有四个空军±兵在向他致敬,于是他稍停片刻,向他们还礼。

   我们互相握手,他表示次和我见面非常高兴。像许多英国人一样,他握手时只轻轻地碰一下而不使劲。与国务卿杜勒斯寒暄之后,他径直向着照相机镜头和话筒走去。不等我致欢迎词,他就开始发表抵达演说。他说,他从自己祖国来到母亲的国家感到高兴(当然,这是指他的母亲曾经是美国人这个事实)。演讲结束,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他做了他那表示胜利的著名的V字形手势,然后大步走向那辆黑色林肯牌敞篷汽车,我们将乘着它驶往白宫。我煞费苦心准备的欢迎词根本没用上。尽管如此,却并不显得缺少了什么。

   当我翻阅那天经我口授的日记时,我大为惊奇地发现,这位不久前患了中风,刚刚从横渡大西洋飞了一夜的飞机上下来的79岁老人,竟然能在我们去白宫途中的三十分钟内津津有味地谈了那么多问题。他一边说,一边还不断地回过头去向大街两侧的人群挥手致意。

   他首先告诉我,他曾关切地注视过几个月以前我对东南亚的访问。他特别欣赏我顺访马来西亚时,到农村去看望正与共产党叛乱分子作战的英国军队。我告诉他,我十分钦佩杰拉尔德·坦普尔将军和其他官员使马来西业这块英属殖民地平稳过渡为独立国家过程中的作用。他立即说:“我只是希望在马来西亚人准备好担负起管理政府的职责时才让他们独立。”四年以后我在伦敦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再次对此表示担心。然后他又谈论到印度支那,那也是我亚洲之行访问过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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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赏析:

我们可以不喜欢独裁式统治,但是对许多国家说来,在目前阶段尚无其他切合实际的抉择。倘若明天早上民主降临在沙特阿拉伯或埃及,其结果很可能是灾难性的。它们没有准备,不知如何处置。坚持把对我们行之有效的结构强加于欠发达国家,对这些国家是没有好处的。明知实质上未必可能,偏要坚持民主政体的种种形式,是自欺欺人的伪善。我们要学会少管闲事。


但给人印象更深的与其说是他讲话的内容,不如说是他讲话的方式。不管所谈的问题多么复杂,他总是能用非常漂亮、规范的英语把事情讲清楚。他和戴高乐一样,讲话时从不结结巴巴,从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每句话都有头有尾,从不颠三倒四,好像事先把答话都写好背熟了似的。不久以后我亲眼看到他在私下谈话时也是这样。


法兰西人民联盟的失败对戴高乐的教训是:在政治活动中,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很少是直线。


仁川登陆后,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就麦克阿瑟的军队的目的是要统一朝鲜一事进行投票。这是响应杜鲁门政府单方面决定的政策的一个行动。但在十一月底,当麦克阿瑟的军队逼近鸭绿江时,成千上万的中国军队在林彪的指挥下,竟排山倒海而来,迫使这位将军忍辱撤退。但这是典型的、熟练的和有秩序的撤退。对中国军队的这一行动,中央情报局和麦克阿瑟的情报处都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没有丘吉尔,西欧也许遭受奴役。没有斯大林,东欧也许获得自由。


莎士比亚写道:“有人生来伟大,有人变得伟大,有人的伟大是强的。”温斯顿·邱吉尔漫长的一生和在他的事业中,给人们提供了所有上述三种类型,邱吉尔不象那些为权力而谋求权力,或是为了拥有权力以便自行其是的那些领袖人物,他谋求权力是因为他真正地意识到自己能够比别人更好地运用它。他相信自己是他那个时代的唯一的有能力、有资格和有勇气去处理某些重大危机的人。他是对的。

在他为之而努力争取的大多数事情上,他的判断是正确的。1940年,当他的祖国最终需要唯独他能提供的经验和领导能力时,他有幸还活着。


其它内容:

书摘插图


书籍介绍

《领袖们》中,我们认识了中国传奇式的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以及到台湾后的蒋介石,认识了美国的对手——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还认识了新日本的共同缔造者——美国五星级上将麦克阿瑟和日本战后第一任首相吉田茂,我们了解了注重公开形象的戴高乐又是一位极为重视家庭生活的人,我们探知到德国前辈总理阿登纳务实却又有些理想主义的哲学,而我们读到丘吉尔轶事时,又感到兴味盎然。尼克松还向我们介绍了南欧、非洲、亚洲、澳大利亚以及中东等国家卓越而富有个性的领导人。此外,作者对领袖应有的素质及人民对领袖的要求,以及他们所以能成功,他们又为什么会失败,都做了透彻的解析。

《领袖们》所表达是一位曾经执掌过政权,深切体会过掌权甘苦的人的见识。他知道领导者所拥有的令人敬畏的潜力,他们可以制造灾难,他们也可以推动历史的前进。


精彩短评:

  • 作者:喝酒吃肉大熊猫 发布时间:2014-03-07 14:02:22

    我真希望茨威格活在所有时代,不知道这些人在他笔下会是怎么个有趣的样子。尼克松是用眼睛观察的,这还不够。

  • 作者:苹果大桃子 发布时间:2015-11-03 06:18:34

    从君主和共和政体选择的论述就充分说明尼克松是一名现实主义的而非意识形态的政客。他的政治视野开阔嗅觉也很敏锐,见证纷繁复杂的二战后风云依然能有很准确的意见提炼出来。书中自我抬高的笔触略多。

  • 作者:park 发布时间:2010-06-18 13:22:43

    这本书太棒了。内容新鲜,视角独特,翻译也好老道。对国际政治感兴趣的朋友们不容错过。

  • 作者:SydneyCarton 发布时间:2011-06-22 16:37:37

    最精彩的篇章还是写丘吉尔和麦克阿瑟的,对两位苏联领导人的描述有些偏颇。最可惜的是迪克奋斗了一辈子,最后还是栽在了自己总结出来的规矩下——作为一位领袖,千万不要傲慢,不要忽视那些蠢货。

  • 作者:陈斯文 发布时间:2023-07-30 23:39:06

    这种脑缠怎么一直在出诗集

  • 作者:猫熊不要黑眼圈 发布时间:2010-01-29 21:16:07

    P228 美国革命最终建立了自由有序的国家,因为领导革命的人本质是保守的。他们进行斗争是要夺回失去的自由。法国革命部分是失败的,因为革命的领导人企图实现一个纯粹是书本上的、抽象的理想。这一理想在法国是没有根基的。


深度书评:

  • 最后一章是作者领袖总结, 全文

    作者:Conan 发布时间:2009-04-29 00:14:59

      “只有伟人才能创造伟大的业绩,”戴高乐写道,“他们是伟大的,因为他们立志于伟大的建树。”

      成功的领袖自己有坚强的意志,并且知道如何激发他人的热情。本书中的领袖们,高人一筹,都成功地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历史。他们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不在于他们希望怎样,而是因为他们决心干一番事业。区分懂得权力的人和行使权力的人是极其重要的。希望是消极的,决心是积极的。追随者希望有所建树,领袖们决心创建业绩。

      正如福·斯科特·菲茨杰拉德所说,巨富之间有着差别,我发现大国的掌权人也各不相同。要赢得权力斗争,必须是特殊的人物。获胜之后,权力本身又进一步造成不同的局面。权力不属于街上的老实人,也不属于隔壁邻人。

      我过去遇到的涉及当总统的问题中,最有见解的是关于权力的影响问题。最使人恼火的是千方百计地反复询问,“难道当总统不是很有趣的事吗?”

      约翰·J·麦克洛伊告诉我,他曾与亨利·L·斯廷森交谈过。斯廷森差不多熟悉本世纪前半期的所有总统。麦克洛伊问斯廷森,就组织才能和尽职来看,谁是最好的总统。斯廷森略加思索后,出乎意外地回答说,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是最有能力最勤于职守的人。但是,塔夫脱的问题在于他不喜欢权力。麦克洛伊问道,谁喜欢权力呢?斯廷森回答说:两个罗斯福。

      阿登纳、邱吉尔、戴高乐——他们也极其欣赏权力。把喜欢权利说成是一种“乐趣”,那是把问题贬低和庸俗化了。一个虽有失误但仍相信自己的判断力的人,是最高明的,一个因小人物滥用权力而恼怒的人,会急于甚至渴望亲自掌管这些权力。看到别人误亭事他甚至肉体上也引起痛苦。一旦他掌了权力,他会更有兴味地行使权力。

      享有权力,他还必须认识到难免犯错误并能承认错误,希望在较小的而不在大问题上犯错误。只有具备这两方面,既欣赏权力又不怕犯错误,才能有伟大的领导人所要求的大胆的行动。

      一位领袖若不那样强烈地关心他必须处理的问题,以至“乐趣”之类变得无关紧要,他就不应该作领袖。他会无所作为甚至可能成为危险的人物。他应该另找时间娱乐,包括寻求“乐趣”,但是,他应该有所节制,把“娱乐”和工作严格分开。

      他必须对自己的工作有冷静的、不受个人感情影响的估计,这一点既适用于实质性的工作,也适用于各种礼仪活动。

      当人们把当总统(首相,或有实权的国王)想象为某种“乐趣”时,那他们可能是想到了笑容满面的领袖在欢呼的人群面前出现的场面,而忘记了要花多大气力才能组织群众和保证领袖能笑对摄影机。人们也许想到了表面的和仪式上的场面——礼服、身着制服的卫队、预示贵宾来临的号声、飞机、游艇、车队、旗帜,但这些并非为了取悦总统。象法官的法衣那样,它们规定着职衔,有助于履行职责。一定的权威甚至威仪是需要的。外国的国家元首,特别是那些小国的元首,需要一些有着崇敬的标志显示他受到欢迎的场面,这与其说是出自对他个人的尊敬,倒不如说是因为他代表国家。肃立在火热的太阳下,必须记住所有成员的名字,并确保礼仪中的每个细节都严格按计划进行,谁要把这些只看作是有趣的事,那他是从未参与过这些活动。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我决不是拿别人用过的自怜的语言把担任总统说成是一种体面的苦恼。我曾为当总统而奋斗,并为了保住这个职位斗争过。我喜欢这个职位象大多数领袖们一样,这种喜爱主要不是因为乐趣。

      历史上有过一些暴君,他们为自己谋求权力。但是,大多数居于最高职位的人——毫无疑问,他们当中不少人称得上伟大的领袖——他们要求权力,只是要借助权力来干一番事业。他们相信自己可以比别人更好地使用权力。

      我这里提到的领袖没有一人是单一的。没有一人是纯洁的、不是具有复杂的动机的。没有一人要求权力只是为了个人地位显赫。尽管有些人,如苏加诺,过分放纵肉欲:一些人,如赫鲁晓夫,对他们的政策带来的痛苦过于麻木不仁。但是除了为自己外,他们都有超出自我的目的。每一个人,不管正确与否,都相信自己是在致力于伟大的事业,都相信自己会在历史上留下更好的名声。

      在讲到领袖时,我们通常用最高级的比喻。说他们攀上了顶峰、力挽狂澜、远见卓识。我们常把政府首脑之间的会谈称作最高级会议。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邱吉尔在格利博卢陷入危机时,曾写过一封未发出的信。他在信中要求外交大臣不要“落后于事态的发展。”

      有些领导人,确实高出于他们同时代的人。一般他说,最高级的比喻是特别贴切的。他们应高出世俗之见,不局限于眼前的事物。他们应该站在山顶上俯瞰一切。

      有些人主活在现代,对过去漠然置之,也不懂得未来。有些人则留恋过去。极少数人具有把过去运用于现在的技巧,设法使自己看到未来。伟大的领袖人物都有这种技巧。正如布鲁斯·卡顿描述的林肯那样:“偶尔,在林肯看来,天空触及不到地平线,在地平线外,他看到了正在移动的朦胧的形象。”

      作为军事战略家,戴高乐和麦克阿瑟两人都能高瞻远瞩。

      戴高乐在反对依靠马其诺防线时,问道:如果不能吸引敌人进入分隔地带,将会出现什么情况呢?麦克阿瑟撇开日本已经设防的岛屿而在日本来设防的岛屿进行了两栖作战。

      上述事件都是按照这次战争、当时的技术情况进行思考的范例,而其他人是根据上一次战争来思考问题的。针对马其诺防线的弱点,机动灵活是关键,这也是麦克阿瑟的太平洋战略的关键。今天回想起来事情是显而易见的,俱在当时却并非如此。

      伟大的领袖们是这样一些人,他们首先在回顾中,也仅仅是在回顾中,看到那些显而易见的事物。他们既有意志力又有权威,并以此推动自己的国家前进。三十年代的戴高乐,还没有那种权威,但他当时显露出这些特点,对他后来获得权威,或许是至关重要的。在四十年代,麦克阿瑟有这种权威。如果戴高乐早一点有这种权威,邱吉尔在英国也有这种权威,那么欧洲的历史可能不是这样,也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世界大战。在三十年代,戴高乐和邱吉尔是有远见的——可悲的是在此之前欧洲还没有走过艰难的道路,认识不到他们是正确的。

      理论家喜欢抽象地看待权力。领袖们知道得更确切,权力使他们面对现实。教授们可以驰骋于荒诞的艰深的学科领域,而掌握权力的人,都要把眼睛牢牢地盯在结论、影响、效果上,他们要处理具体问题。

      好莱坞的剧作家们通过银幕和电视影响美国人的自我认识,他们也对权力饶有兴趣,着意于嘲讽高级官员——无论他们是军界、商界或是政界的人物。高级官员不能象坐在令人眼花瞪乱、激起遐想的滑行铁道上,漫游虚幻世界,那样的话,他会被看成是古板守旧的、愚蠢的、退钝的。他不能象生活在一个虚假的或是理想的世界里那样处事,他必须应付现实世界中不尽完美的一面。看起来,他对自己周围的苦难似乎无动于衷。事实上,他并非对弊端漠不关心,他得亲自关心那些真正有助于减轻弊病的事,即使是渐进的、毫无戏剧性的。好莱坞可以作作姿态,高级官员则要实实在在地干。

      从运用策略和治理国家来看,权力意味着几千甚至几百万人民的生与死,兴盛与贫困,幸运与悲剧。任何握有权力的人都不能忘记这一点,尽管有时他有意忘记它。权力能在不同方向上为开创和推动历史提供机会。对了解这一点的人来说,很少有什么乐事能比得上权力。那些寻求幸福的人,不会得到权力,即使到手,也不会很好地运用它。

      一位古怪的观察家曾经评述说,喜欢法律和香肠的人不必注意法律是如何制定、香肠是怎样制作的。

      同样,我们敬佩领导人所取得的成就,但对于他们成功的方法却往往视而不见。人们常向小学生讲述乔治·华盛顿和樱桃树的故事。道德家赞赏威尔逊的“公开契约,公开达成”的理论。埋在扶手椅中的自命不凡的权威们,要求领袖们“坚持原则,决不妥协,要做政治家,不要当政客”。

      在这个现实世界中,政治就是妥协,民主就是政治。任何想成为政治家的人,首先要成为成功的政客。一位领袖必须面对现实情况下的人民和国家,而不是去应付理想中的人民和国家。由此可见,作为领导应具备的品质,无须让孩子们竭力去仿效——除非想要他们当领袖。

      评价一位领袖,涉及到他的行为特点时,关键不在于这些行为是否吸引人,而是是否有用。狡诈、自负、伪装——在其它场合下,可能不吸引人,但对于领袖来说,或许是必要的。

      他需要狡诈以便把利益冲突的各个集团捏合成不断变动的联盟,这种联盟是进行统治所要求的。要给公众留下适当的印象,某种程度上的自负也是必要的。为了在关键问题上取胜,有时又需要某种伪装。在得到公认前很久,戴高乐私下吐露,他认为独立是阿尔及利亚的唯一抉择。罗斯福一边谈论美国不卷入战争,一边却在运筹美军参战。

      一个领袖应当走在前边,走在公众舆论的前头,但不可太远。力图将公众团结在自己周围的同时,他往往得藏一手,露得太早,就要为这场游戏付出代价。戴高乐写道:政治家“必须懂得什么时候伪装,什么时候坦率……他发现只是在上千次的诡计和一本正经的许诺之后,自己才被委以全权的。”他还强调说,“每一个实干家都有相当程度的自私、骄傲、强硬和狡诈。但是他会得到谅解——事实上,如果他能把它变为达到伟大目标的手段,还被看作高尚的品德。”

      领导素质中有些一般人不赞赏的方面,不仅存在于政界。我认识一些商界的领袖,他们象政客一样的冷酷;也认识一些宗教界和学术界的领导人,他们搞阴谋诡计,欺骗和摆布别人,无异于华盛顿的官僚。事实上,从学术界进入政府又回到学术界的人常说,大学里的竞争、倾轧比政府中更凶残更卑鄙。学术界更伪善,更谈不上神圣。

      但是,无论在哪种领域,重大的道德问题,实际上是有限度的问题。那些极端自私的人会被立即解雇,不论采取何种特殊形式的利己作法,是蛮横地对待对手还是摆出道貌岸然的姿态。那些披着美德的外衣折磨别人又善于洗刷自己的人,那些道貌岸然坐地行劫的贵族,与商界的抢劫贵族一样彼人蔑视。白领、蓝领不是道义的标志,牧师的衣领也不是什么道义的标志。

      政界的竞争比商界、教育界或者新闻界更引起人们的注意,这不是因为政界更富于竞争,而是竞争更公开的两大领域是体育界和政界。在其他领域里,竞争同样激烈,但较为隐蔽。从我自己也认为有偏颇的见解看,当赌注涉及到政府政策,甚至国家生存的大问题时,竞争较为高尚些,赌注下到某种谷物的特种商标销售份额或电台、电视联播节目是否受欢迎的调查战上,竞争就不那么高尚。我多次发现,同是那些玩弄联播游戏的评论员们,在评判我们这些人时,就变得虚伪起来。

      在大众哲学领域中,最熟悉的争论之一是目标正确就证明手段是正当的。有时谈得很深奥,但大部分讨论是肤浅而愚蠢的。

      宣称目标正确就证明任何手段都正当是荒唐的,说其他本来不能接受的手段,现在是一个伟大的目标所需要的,这同样是荒唐的。那些手段永远不能证明它是正确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人类为打败轴心国的侵略而付出的代价是惊人的——几千万人遭杀害,成为残废、或被饿死——但是这个目标证明付出代价是正确的。如果不同希特勒战斗或是战争失败,情况会更糟。

      任何时候,一位领袖都必须权衡后果:这是领袖的第二个本性。他不能束缚在武断的僵死的条条框框里:在截然不同的形势下,也不能被那些不承担责任的人捆住手脚。

      无论是手段还是目标,都不能单独作为衡量领袖人物的尺度。没有一个伟大的计划,就不会站在前列,领导能力必须服务于目的,目的越崇高,领袖潜在的形象就越高大。但是光有目的是不够的。他必须取得成功,必须有实现崇高目标的方式来保证成功。他决不能采用有损于或使这种目标蒙受耻辱的手段。如果不能成功,他的事业和历史都将遭到失败。

      我们称亚伯拉罕·林肯是伟大的理想主义者,他确实当之无愧。但他又是头脑清醒的实用主义者,一个十足的政客。他的实用主义和政治手腕使他的理想得以实现。作为政客,从本质上讲,象作赞助人一样,他的行动完全是光明正大的。作为实用主义者,他只是在南方各州中而不是在还留在北美合众国内的边境各州里解放奴隶。作为理想主义者,在重大危机时刻,他心力交瘁地维护北美合众国。为了这个目标,他违反法律、干预宪法、专横地攫取权力、践踏个人自由。他辩解这是必要的。1864年,他在一封信中解释为什么粗暴地践踏宪法时,写道:我维护宪法的誓言赋予我这样的责任,以一切必要的手段来维护政府,维护国家,手段之一就是这个国家的根本大法——宪法。国家不复存在,宪法还能保存吗?一般他说,生命和肢体都必须保护。但人们常常为了挽救生命而截去肢体,决不会为了保存肢体而舍弃生命。我认为,本来是不合法的或者说是不符合宪法的一些措施,从维护国家考虑,就成为维护宪法不可缺少的了。无论是对还是错,我认为这就是理由,并且现在仍然坚持这种看法。

      四十多年前,马克斯·勒纳为马基亚维利的著作写了一篇出色的序言。在序言中,勒纳提出了我们“一听到马基雅维利的名字仍旧有点战栗”的一个原因:我们认识到他描绘的现实确实是现实;人们无论在政界、商界活动中,或在私生活中,并不是按职业道德行事的……马基雅维利今天使我们面临这样的困境,即如何使民主手段和民主概念去适应世界的要求。在这个世界中,从未有过的赤裸裸的强权政治支配着外交领域,左右着国内寡头执政者的权力斗争。

      很难对勒纳的结论提出异议:

      让我们弄清楚一件事:作为准则,理想和道德在政治活动中都是重要的,但作为手段,它们几乎是无力的。成功的政治家是一名艺术家,他关心公众情绪的细微差别,留意各种工作方式的相似处,注意估计政敌的策略,并重视通过妥协和让步把自己一方团结起来的艰苦工作。宗教改革者经常能成功地把公众道德提高到接近某些伦理标准的水平,但作为政治家,他们从未取得成功。

      人们经常说,在任何领域中,包括政治领域,取得成功的关键是“振奋精神”,然而,我所知道的大多数伟大领袖都是出色的演员,尽管只有戴高乐坦率地承认这一点。像伟大的舞台表演家们一样,他们扮演公开角色如此之好,以至实际上成了自己所创造的角色的一部分。

      赫鲁晓夫使用夸张的语言,有自己的打算。同样,戴高乐数点法国伟大的各种标志,也有自己的考虑。每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弥补各自国家的不足。赫鲁晓夫装作专横霸道,戴高乐则扮演傲慢的封建领主,两人都在玩弄心理学上的小动作。虽然两人各有打算,但他们并不虚假。赫鲁晓夫是个恶棍;戴高乐目空一切,赫鲁晓夫粗鲁;戴高乐是一位热情的爱国主义者,一位相信他的国家是伟大的法国人。要成功地扮演角色,重要的是适合角色。

      阿道夫·希特勒是二十世纪最蛊惑人心的政客。他鼓动唇舌,可以使人们入迷,煽动起数百万人的疯狂的仇恨、恐怖心理和爱国热情。如果戴高乐的目标与希特勒一样,他会干出同样的事吗?不,戴高乐的巨大力量,他的号召力,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基于他的道义上的权威;人们不能想像戴高乐会煽动暴徒去进行谋害,就象不能想象他会当众脱光衣服一样。他的成功是因为他的特点适合他的角色:把法国的最杰出的人物集结在一起。

      有些伟大领袖竭力把人性隐藏起来,有的则加以炫耀,甚至夸大。在作风上,戴高乐和纵欲的林登·约翰逊有巨大的差别,戴高乐傲慢自大,约翰逊精力充沛,生气勃勃。然而,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他是有能力的,这部分是因为,在一定的意义上来说,每个人确实比他的一生还伟大。约翰逊,”疗法”是传奇式的,它既是夸张的,又是实实在在的。象乔治·华盛顿一样,戴高乐总是蜷伏在沉默寡言的茧中。被约翰逊试图说服的人发现,他自己陷入了林登·约翰逊的包围。

      没有坚定的意志,或者没有强烈的自信,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重要的领袖人物。把自信隐藏起来,装作不存在,代之以外表的谦虚,这种作法最近时髦起来了。但是,我从未见过一个重要的领袖不是自我主义者。他们中有些人喜欢谦虚的气氛,但没有一个是谦逊的。谦逊是作姿态、装样子,正如麦克阿瑟的玉米轴烟斗是一种摆设、邱吉尔的高视阔步是一种姿态一样。一个人想要驾驭领导人必须对付的各种势力,那他必须相信自己,用领袖人物应有的方式来对待自己。他必须相信他的事业。不相信自己,就不能说服别人相信他。

      1947年,法国的一位批评戴高乐的人对我说:“在政治事务中,他认为他同上帝有直通电话线,在做出各种决定时,全部要做的事仅是接通电话,直接从上帝那里得到指令。”成功地以自己的意志影响历史的领袖们,有时是正确的,有时是错误的,但从不犹豫不决。他们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们也集中别人的意见,但要按自己的判断行事。本书所涉及到的领袖们,有的会犯错误,但他们极其自信:如果是追求自己的梦想,按自己的直觉行事,那么,他们大部分时间内大致是对的。他们从来不怀疑他们是站在最高点:因为他们最适合自己的职务。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会让位于第二流的人物。

      一个领袖人物的耳朵有时要练得同人们的心声协调起来。

      行使权力就是锻炼这种协调。随着他越来越看惯了自己的决定带来的重大影响,领导人也越发安于作那些决定,并宁肯准备承担自己失误的后果也不接受其他人的错误的后果。

      一个领袖在决定怎么办时,可能要经历极大的痛苦。成功的领袖中,很少有人在作出决定后花费更多的时间去为这些决定烦恼,嗟叹这些决定是否正确。在试图结束美国卷入越南的问题上,我最难于做出的决定常常是那些最后的决定。当参与这些决定的顾问们事后私下怀疑这些决定是否正确时,我总是说,“记住罗特妻子的教训,不要向后看。”如果一个领袖过多地考虑他的决定是否正确,就要磨损锐气。他要全力注意明天应做的决定,唯一办法是坚定地把昨天置于脑后。

      这不是说他不要从错误中汲取教训,而是说在他有时间来进行思考的时候要对错误应该采取分析的而不是被动的自疚的态度。戴高乐处于“在野”的年月里,阿登纳在狱中和修道院期间,邱吉尔下台时,德·加斯佩里在梵蒂冈图书馆里时——他们都有时间进行思考,并充分利用了这种机会。我发现我的最宝贵的年月是担任副总统和总统这段时间,当时我可以从事件的中心摆脱出来,较为慎重地回首往事和展望未来。

      我所认识的领袖人物实际上都是非常易动感情的,换句话说,他们是非常富有人性的。有些人象邱吉尔那样外露。另一些人象赫鲁晓夫那样,无耻地滥用感情。戴高乐、阿登纳、麦克阿瑟、周思来和吉田茂则是那种能自我克制的典范,他们在公众面前出现时,把个人感情隐藏起来。但是,非常了解他们的人会深深感到隐藏在他们内心深处的强烈的情感核心。

      在了解领袖人物的过程中,往往很难把虚假从真实中区分出来,原因在于政治领导的某些方面造成了假象。邱吉尔是这方面的大师。他经常是在当演员。对于戴高乐来说,神秘、荣誉、超然、受到喝彩都是治国的手段,用以促进法国的事业。

      世袭君主经常对臣民控制感情,这不是个性问题:而是罗曼蒂克式的虚假。我们周围的电影明星、摇摆舞明星、现在电视中著名人士都是在虚假的服饰下,使群众神魂颤倒而纷纷购票的。

      政客比演员或电影制片人更清楚、惹观众厌烦就会失去观众。因此,伟大的政治家很少是迟钝的,也不应是迟钝的。政治领导人不仅应启发人们的理智,而且应打动人们的感情。除非领导人能唤起人民一定的感情,否则最英明的路线也归于失败。

      在枯燥的历史教科书里,我们找不到关于领导素质的论述。要找到它,我们必须注意人们的精神,看看支撑和驱使他的是什么,使他能够驱使和说服人的又是什么。我们在麦克阿瑟和邱吉尔身上看到了傲慢、自负、自相矛盾、老是摆架子,然而他们有着长远的历史眼光,既才华横溢、又富有洞察力;他们被驱使,也驱使别人:他们对自己命运的估计大都与他们对自己国家命运的看法连在一起。我们还应当留心有关传说。

      传说经常是事实和虚构的巧妙结合,是为了欺诈,为了给人印象,为了鼓舞人,有时单纯是为了吸引人。但是传说是了解领导素质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领导素质的某些方面,在所有领域内——商业、体育、艺术、学术界——是共同的。但是有些方面是政治进程中特有的,至少是更加突出的。

      声望本身不是领导素质,杰出也不是。无需从事领导,在某一方面也能达到杰出的境界。作家、画家、或音乐家在没有领导的情况下就可以进行艺术创作。发明家、化学家或数学家也可以在与外界隔绝的情况下施展他们的才能。政治领袖必须激励追随者。伟大的思想可以改变历史,但是,只有出现伟大的领导时,思想才有力量。

      同样,“伟大的”领袖并不一定是好人。阿道夫·希特勒激发起一个国家。约瑟夫·斯大林行使权力残酷而有成效。胡志明成了超越越南国境的千百万人心目中的民族英雄。好人和坏人同样可以被驱使、同样果断、同样老练、同样有说服力。

      领导素质本身在道义上是中性的,它可以促成好事,也可以做坏事。

      因此,伟大的领导人高于其他人,也不是因为他有美德。

      其他人的美德多一些,但取得成功的较少。“好人最后成功”这句格言在政治上比在体育上更适用。伟大的领导人比二流人物高出一筹,他们更坚强、更足智多谋、判断更敏锐,这种敏锐性使他们不犯致命错误,并能看出和抓住那些一闪即逝的机会。

      智力上才华横溢也不是领袖独有的特征。本书所论述的所有的主要领导人都是非常聪明的。他们都有敏锐的分析能力,都是深刻的思想家。但是,他们思考得较具体,而不是更抽象,他们注重权衡后果而不是创立学说。教授一般是通过他自己的价值准则来观察世界,然后上升为理论。对一位领导人来说,理论可以作为分析的出发点,但决不能代替分析。

      什么是成功的领导人应具备的基本品质?这是关于领导因素中最明显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当然,不会只有一种答案。

      在不同的情况下要求不同的品质,但才智出众,敢作敢为、勤于职守、判断敏锐、献身伟大事业的精神以及某种魅力,肯定都是主要的品质。在历次政党竞选活动中,我经常说,我们必须做的是“在工作上,思想上以及斗争上”都能压倒反对派。伟大的领导人要有洞察力、深谋远虑、并愿去进行大胆而又深思熟虑的冒险,当然他也需要好运气。首要的是他必须果断、必须精细地、冷静地分析他的机会,然后断然采取行动,决不能象哈姆莱特那样沉思而无决断,因“思虑憔悴而无所事事”。他渴望行动,并愿意为此付出代价。长久以来,一直有这样一种荒诞的说法:一个人只要称职,他就一定会而且应该官运亨通。这未必如此,也不可能如此。“勉强上阵的候选人”,这种不真实的说法多半是在知识界人士中流行,也是阿德拉·史蒂文森吸引人的一种手法。如果你能给我找出一个勉强上阵的候选人,那我准能给你找出一个失败的候选人。一个不情愿参加竞选的候选人,不可能承受选举运动所要求的那种紧张,他也不可能承担领导人应有的牺牲:无情的人身攻击、使人精疲力尽的节目安排、不公正的恶意的批评、难以忍受的讽刺漫画。除非一个人准备忍受这一切,并仍然热情不减地从事竟选,否则,即使选举获胜,他也不可能有坚强的毅力去克尽职守。

      有一种必须具备的条件,人们往往忽略它。它使许多本来很有才华有可能成为领袖的人,没有获得最高职位。温斯顿·邱吉尔在描绘十九世纪英国一位有可能成为伟大领袖的人时,写道:“他绝不摧眉折腰,决不祈求什么”。在美国,托马斯·伊·杜威和罗伯特·阿·塔夫脱,也许由于缺少这种品质,致使他们没能当上总统。1952年在纽约举行的一次政治性宴会上,我坐在杜威旁边,突然,一个有点醉意的客人拍着他的后背,以一种在杜威看来是过分亲呢的方式向他致意。杜威把他推到一边并问我:“那头蠢驴是谁?”此人正是纽约州北部地区好几份较重要的小报的报主。1952年在新汉普夏的初选中,一个小姑娘向塔夫脱要求亲笔签名。塔夫脱拒绝了,态度生硬地解释说,他很乐意与人们握手,但如果他把时间都花在满足人们的签名要求上,那他永远也完不成竞选运动。不幸的是,这个插曲被电视台拍到了,并在美国千家万户的起居室中一再播放。尽管塔夫脱的逻辑是那样的无懈可击,但这个插曲在政治上的后果是毁灭性的。

      领导人因为繁忙,因为自命不凡,由于对别人的打扰和分心恼火,并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这就可能会使他对他认为是劣等的人缺乏耐心。不能“容忍蠢人”会在三方面引起麻烦。第一,领导人要有追随者,他需要的追随者中,其中许多人的思想,他认为是愚蠢的。第二,他所认为的蠢人、不愿理睬的人,并不一定是蠢人。第三,即使是蠢人,领导人也可以向他学习。领导和人民之间,要有一条无形的纽带;如果领导人对人民流露出蔑视,就可能切断这种纽带。然而,必须时刻牢记:领导人不是普通的人。他们不应以一个普通人的:姿态出现,如果他们试图这样做,就会显得做作,不仅虚假而且有失尊严。

      人们可能喜欢邻居家的男孩,但那并不意味着要选他当总统或国会议员。成功的领导人不应以话语来鄙薄人民,应当尊重他们,千万不能傲慢。他一定要愿意,并能够“容忍蠢人”,对那些他要寻求支持的人表示尊敬。但是,他一定要保持一种与众不同的品质,使人们尊敬他。如果他要取得人们的信任,那他一定要唤起对他的信仰。这种作法不仅是正当的,—如果他是平庸之辈,他就不会成为领袖——而且在民主社会中,造成领导的这种神秘性是必要的。

      领导人不仅要学会如何讲话,而且要懂得什么时候缄默不语。卡莱尔曾经说过:“缄默是成就大事的因素”。戴高乐一针见血地指出,对一位领导人来说,缄默是一种强有力的工具。

      也只有当我们倾听而不是在讲话时,才能学到东西。

      我多次见过乍到华盛顿的政界新人,他们那种表面上善于词令、即兴长篇大论的能力,曾使新闻界及他们的同僚眼花镣乱。但不久,这种新鲜劲就消失了。他们发现人们不是从他们如何演讲,而是从他们讲什么来衡量他们。他们由于不是法国人所谓的严肃的人而被摈弃。最能言善辩的人,往往是思想上最肤浅的人。有可能成为领袖的人,在做抉择时,一条可靠的法则是:遇事少言多思。

      邱吉尔在论及罗斯伯里勋爵时写道:“不管别人对民主政治的见解如何,对民主政治的粗糙的、散乱的基本原则有实际体验总是好的。要培养一位政客,最必不可少的是参加选举斗争。”

      邱吉尔了解胜利或失败以及在荆棘丛生的政治生涯中遭到粗暴对待是什么滋味。他对投入选举运动的教育意义的估价是正确的。选举是“粗糙的和散乱的”,但选举对民主制度、对领导与被领导之间的相互影响来说,都是必要的。民主政治是各种集团、各种力量以及各种利益之间的极其复杂的妥协过程。领导人应该是政治家而不是政客,这种陈词滥调是贬低民主制度,是对选民的蔑视。那些高高在上的,对政治进程散布不满的权威们,从本质上讲,是真正的独裁主义者。

      领导人应该走在人民的前头。在国家向何处去,为什么朝那里走以及应该采取什么步骤达到目的等问题上,他应比人民有更明确的见解。但他必须带领人民同自己一道前进。只是发号施令,但回头瞧瞧,无人跟随,毫无意义。他必须做说服工作,让人民赞同他提出的见解。在这一过程中——在胜利之前的追求中——他可了解到许多人们关注和有保留的事,人们期望和担心的事,所有这一切,作为一位领导人都是必须应付处理的。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会对将来不得不作出的各种妥协,得出更完善的结论。

      那个高唱“坚持原则”谴责妥协的权威,实际上是要求领导人采取自我毁灭的政策。很少有领导人愿意这样做,也不应该这样做。那位权威没有看到,领导人往往不得不作出妥协,从而为明天的斗争保存自己。什么时候进行妥协,这是一项分清轻重缓急的工作。坐在扶手椅中的战略家,他们不考虑其他战事,气喘吁吁地断言:这位领导人必须参加并赢得这次战斗,必须去作战。这谈何容易。常有这样的时刻,一位承担责任的人可能会得出结论,如果他要赢得整个战争,那么某一次特定的战斗的代价是否大大了。他必须作出抉择:要打哪些战役,不准备打哪些战役,以便为未来更重要的战役,节省力量。

      “民意测验”来决定自己命运的政客太多了。迷信民意测验的候选人可能会当选,但他不会是一位伟大的领导人,甚至称不上好的领导人。民意测验对摸清那些地区需要做特殊说服工作,可能是有益的。但是,谁要按民意测验来确定方针路线,那他就是忘记了作为一位领导人的作用。领导人的任务并不是听从民意测验,而是让民意测验服从自己。

      成功的领导人必须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战斗,什么时候应当退却,什么时候应当强硬,什么时候需要妥协,什么时候必须大胆讲话,什么时候需要缄默不语。

      他必须高瞻远瞩,有一个明确的战略,有一个目标和信念。

      他必须胸怀全局——看到这项决定与其他决定之间的相互关系。

      他必须走在前头,但不可走得大远,以至失去自己的拥护者。

      在进行竞选活动的“激烈而又紊乱的”过程中,他有机会来推动自己的拥护者前进,估量能把他们带得多远。如果伊朗国王过去必须参加竞选的话,那他可能不会失去他的国家。

      一位将军要有部队,但也要有一个指挥机构。一位政治领导人要有拥护者,但也要有一个组织。

      对许多领导人来说,最难以接受的事情是授权问题。艾森豪威尔曾以一种简略的形式对我说过,作为一个最高长官他必须克服的最大的困难,就是学会签署一份拙劣的信件,也就是说,在一份为他起草的信件上签名,即使他很清楚,如果他亲自起草这个信件,会写得更好些。

      领导人最宝贵的东西是时间。如果把时间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那他将遭到失败。在需要他做抉择的最重要的事情中,包括决定哪些事亲自料理、哪些事交他人去做,在这些人中,他还要选出自己愿意授权的人。领导人一定要善于挑选能干的人,摈弃那些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的怠工者。格莱斯顿曾说过,当总理首要的条件是当一名屠夫。激发人们的热情可能是一位领导人所面临的最艰巨的但也是最基本的任务之一。下级人员中,出现受贿或不忠诚的情况,不难对付,但在那些工作人员忠诚、有献身精神却不称职的地方——旁边又有更适合的人——做激发工作就比较棘手。这也是领导者需要勇气把公共责任置于个人感情之上的时候。但这样做要有限度。忠诚是相互的,如果象大开旋转门那样人来人往,要保留一支忠于职守的队伍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必须搞平衡。但在搞平衡时,要防止惯性,从而使平衡变得容易些而不是改变平衡。他必须是一个屠夫,既要使他的委任授权圆满完成,又要保证他能放手作这项工作。他只有有限的时间来行使权力,必须最充分地利用它。如果他自己不是出色的屠夫,那他就要另物色一个。沃尔特·比德尔·史密斯将军有一次竟哭着对我说:“我过去仅仅是艾森豪威尔的一个不太称职、无一技之长的下手。艾森豪威尔总要有一个不太称职的、无一技之长的下手”。在我的政府中,鲍勃·霍尔德曼以残酷无情而闻名,原因之一是他为我执行了许多屠夫的任务,而这些任务是我不能亲自完成的。

      尤其是在涉及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的时候,由于其他的原因,屠夫的职能是极其重要的。我发现,一般他说,在官僚机构中,很少人的动力是出于对领导人的忠心,有些人的动力来自忠于对领导人所代表的事业。但大多数人,首先是被自身利益所推动,有的想高升争先恐后一级一级地向上爬;有的谋求保障,保住他现有的工作。一个机构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的亭是它提供了过多的安全保障。人们逐渐松松垮垮,机构的效率越来越低。为了保持士气,需要有各种切实的刺激。很明显,偶而刺激一下,会使部队振作,会为每个机构提供一剂它所需要的兴奋剂。

      归根结蒂,委任授权决不能代替领导人对问题的透彻思考和对重大问题亲自作出决定。他可以而且必须把做事的责任授权别人,但决不能把作决定的职责委托别人。这是人们选出他并要他亲自做的事。如果让手下的工作人员替他思考,那他就成为一个追随者,而不是一个领导人。

      在物色人马时,保守主义的领导人比自由主义的领导人面临的问题更严重。一般他说,自由主义分子更要求有政府并渴望成为掌管政府的成员。保守主义分子不大希望有政府,也不想参与政府。自由主义分子要求管理其他人的生活。保守主义分子愿意独善其身。大学教师和学生倾向于当自由主义分子,工程人员倾向于当保守主义分子。自由主义分子自动涌向政府,保守主义分子则需要诱导和说服。由于挑选余地较小,因此保守的领导人经常不得不在那些忠诚但没有才华和富有才华但不忠诚的人之间选择——这种选择不是按个人的直觉如何,而是依据对领导人的保守主义原则的根深蒂固的献身精神。

      从领导人的授权来看,有些事情相对容易些:即那些别人明显地会比自己做得好的事情。戴高乐、阿登纳和吉田茂本人都不是第一流的经济学家。他们每个人都有良知,让其他人(蓬皮杜、艾哈德和池田勇人)来掌管经济事务。

      艾森豪威尔处理那封拙劣的信件,显示了一个更难抉择的事例:领导人必须把自己能做得更好的事情委托给他人,因为他不能也不应该花费这些时间。这就要有一种从重大事情中把本质的事情理出来的能力,要能自我克制,让其他人来处理重要的事情。现在的趋势是许多领导人忙于小事,因为他们不愿“签署一封拙劣的信件”。林登·约翰逊坚持要亲自选定轰炸越南的目标,就是一个恰当的例子。

      认为摆到总统桌上的每件事都是重要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点是可以争辩的。诚然,不重要决不会交到总统那里,但是,他不能什么事都管。起用大人物是为了决策大事,不把时间和注意力浪费在小事上,这样他就有充裕的时间,过问那些紧急的社会和经济政策问题,集中精力处理关键往的外交政策,并能摆脱眼前的紧急事务和注意中心而专心于那些非同小可的长远往问题。今天需要授权的亭,明天就不一定有必要,他应有让需要随着重点转移的灵活性。他必须有把摆到面前等待决定的事推开不管的本领,无论这些决定本身看来是多么重要,但却妨碍他处理该自己高度负责的事件的能力。

      这种情况与打棒球有类似之处。许多好的击球手希望打平均数,力图以一垒打把他们的平均数进到三百。但是他们并不是那些成为报刊头条新闻或在公园中吸引成千人的有名的击球手。著名击球手雷吉·杰克逊一家,他们打得有把握;他们不追求平均数,而是争取赢得比赛全局胜利的本垒打。领导人必须安排他的生活,集中精力,头脑里只有一个压倒一切的目标,进行几场大的拼搏。这些拼搏,会使自己名垂青史。他可以安于平均数,打出一般水平。如果他拼命想把每件事都做好,那就不可能把真正重要的事情做得非常出色。他就不会出人头地。如果他要成为一位伟大的领导人,他必须把精力集中在重大的决策上。

      伍德罗·威尔逊在担任总统之前,曾在一篇演说中把思想家和实干家区别开来。据我观察,在政界中,常常是思想家不能实干,实干家不善思考。最理想的人物是威尔逊这样的人。

      他是一位有创见的伟大思想家,在他年富力强时,也是一位果断的实干家。总的看来,我所认识的现在已经成功的领导人中只有几个人既是思想家又是实干家。法国的哲学家亨利·伯格逊曾告诫说:“象思想家那样去行动。象实干家那样去思考”。

      能在思想和行动之间维持恰当平衡的时期,也是领导素质发挥得最好的时期。毫无疑问,邱吉尔、戴高乐、麦克阿瑟、吉田茂、德·加斯佩里、尼赫鲁以及周思来等都是果断的实干家,同时又是深刻的思想家。从一些对阿登纳的肤浅的评价中可能会得出结论:阿登纳是一个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实干家,但作为一个思想家,他与其他人不是一类。事实上,了解阿登纳的人会承认,这样的评价是谬误的。他不表露知识分子的那种优越感,那些看不到这一点的人是不了解在公开外观掩盖下的这个普通人。

      甚至连容易感情冲动的赫鲁晓夫,通常也思考先于行动,尽管他象勃列日涅夫一样,没有显露过哲学上或理智上的极大的深刻性。而且,领导俄国共产革命的那些人——列宁、托洛茨基和斯大林——也既是实干家,又是思想家。斯大林没有这样的名声,但研究过他的背景的人发现,他至少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领袖。尽管如果没有他们所取得的成就,这个世界的境况也许更好些,但是这三个人仍然高居于历史名人中。

      罗伯特·孟席斯曾对我谈过他怎样严格安排自己的一天:平时每天有半个小时,星期六和星期日一个小时用来读书,作为一种享受。这不是消遣,他阅读的是历史、文学和哲学。这种阅读可使他从各种报告、分析以及时事阅读的羁绊中挣脱出来,时事阅读对一个领导人来说既费时间、又劳心神。我自己虽然把一天安排得不太精确,但也坚持为这种阅读留出时间,甚至在危机时期也是这样。如果领导人要保持高瞻远瞩的能力,那他必须立足现在回溯过去。当危机最紧迫时,尤其需要这种回顾,因为这是最需要从过去看清未来的时候。在一些有志当政治领导的年青人间起他们该做些什么准备时,我从来劝他们去研究政治学。相反,我劝他们钻到历史、哲学、文学中去——去探求、去劳神费思,并开阔他们的眼界。通过阅历可以更好地了解政界或政府中的一些最出色的人和意外事件。但阅读的习惯、思考的训练、严密的分析方法、社会准则的结构以及哲学的基椽—这些是一位未来的领导人,在开始受教育时就要认真吸收并在生命的其他时间里继续下去的。

      我的良师益友、已故的埃尔默·鲍勃斯特甚至在九十岁时还很机警,并有超人的记忆力。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记得这样清楚。他回答:“我是惩罚我的记忆力”。他不作笔记,而是在过了一天之后强记谈话,强记所有细节。他也提醒我说,脑子就象一条大肌肉,越锻炼,越发达,不锻炼,它就要萎缩了。

      我所认识的伟大领导人中,几乎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酷爱读书。阅读不仅增强和启发智力,而且还开动和锻炼了头脑。今天那些坐在电视屏幕前昏昏然的青年,不可能成为明天的领导人。观看电视是被动的,阅读是主动的。

      另一个共同的特点是,他们都是勤奋的人,是那种一天干十六小时的人。对一个领导人来说,很容易陷入工作时间过长这个最危险的陷阱。有人因此成功,但大多数人需要脱身,一阵,变换一下环境或改变一下节奏,以便在需要他们时仍然精力充沛处于最佳状态。杜鲁门去了西暗礁,艾森豪威尔到科罗拉多或乔治亚,肯尼迪去了哈尼斯港,约翰逊到了他的得克萨斯州的牧场。为此,他们都受到了抨击,但他们不应受这种抨击。一位领导人,重要的并不在于他在办公桌旁坐多长时间,或办公桌摆在什么地方,而是看他所作的重大决定是否完满。

      如果一场高尔夫球游戏能使他精神愉快,那他应该撇开文件批阅工作,奔赴高尔夫球常一位领导人取得成功的幸运的因素中,机遇可能是最关键性的。

      不同的文化产生了各种不同的领导人,不同的时代也产生了各种不同的领导人。很难设想迪斯雷利能在八十年代的美国赢得选举的胜利,就此而言,康拉德·阿登纳或乔治·华盛顿,也很难设想能取得成功。

      有时,一个人假如早生或晚生几年,他也许会成为杰出的领导人,一位世界性的人物。我深信,乔治亚州的参议员理查德·罗素,要是在他的南方的籍贯尚不剥夺他的资格之前出现,他有可能成为迄今为止美国最杰出的总统之一。事实上,他是参议院里幕后很有影响的人物。他是林登·约翰逊的赞助人,经他个别指导和出主意约翰逊终于进入了白宫。在我担任参议员、副总统和总统期间,与其他参议员相比,我更重视罗素的意见。除在民权问题上,我们很少有分歧。在国内问题上,他是一个温和的保守派,在国防和外交政策问题上,他是一个强硬的有远见的实用主义者。

      在另一些场合,罗素也做出了表率。他是在衣帽间里,委员会的会议室中,在私下会晤里进行指导的,他甚至很少在参议院议员席上发言,尽管当他发言时,整个参议院都洗耳恭听。

      他运用得极为漂亮的并不是作实际决定的权力。而是影响;他运用这样的影响以致使它变为权力,就罗素而言,他的影响来源于其他参议员和总统对他怀有真诚的敬意,也来源于他的过细的准备工作、注重细节以及对参议院和参议员的广泛了解。

      新世界的一个特点是事物以越来越加速的步伐变化着。一个国家在一个发展阶段需要一种统治着,下一个阶段可能又要求另一种统治者。这些阶段有可能接二连三地迅速到来。从领导人在历史上的影响来观察,及时下台有时可能与及时上台同样重要。

      如果恩克鲁玛在加纳独立后把职权交给其他人,那他可能会作为一个英雄而光荣下台,现在也仍然是一个英雄。如果不是死亡缩短了纳赛尔的统治,那他的名声也许会比今天更大。

      很有可能,戴高乐1946年退出政府是最明智的一着,这样,直到1958年召唤来临时,他在政治上仍然是无懈可击的。乔治·华盛顿知道什么时候该离职。他的拒绝竞选第三任总统确立了一个传统,一直延续到1940年,这个传统一度中断过,后来写进了宪法。林登·约翰逊1968年宣布退出竞选时,全国为之震惊。作为一个在以后四年中面临席卷全国的大风暴的人,我认为,不管约翰逊是如何憎恨退休,但在那时下台是幸运的。如果他继续执政的话,那将会遭到无情的抨击。

      不同的制度需要各种不同的领导人,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需要不同的制度。

      美国在与世界的其他部分交往中一向存在一种错误趋向:以西方民主的标准来衡量所有的政府,以西欧的标准来衡量各种文化。西方民主的发展和生根经历了好几个世纪,它的道路不是笔直的或是稳妥的。欧洲的自由的发展时断时续,一个时期向前发展了,另一个时期又被推了回来——三十年代西欧部分地区及近几年的东欧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在世界各国中,民主仍然是例外,不是普通现象、正如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珍尼·J·柯克帕特里克所指出的:“实际情况是世界上的大多数政府,按我们的标准来衡量是坏政府。这些政府不是也从来不是民主的政府。民主在世界上一直是很罕见的。按我们的标准,大多数政府是腐败的”。我们必须从大多数独裁和极权统治的国家中学得更会识别事物。每个专制的统治者至少把他的一些反对者投入监狱,不管他是为剥削他的人民还是发展他的国家。但在为进行侵略而武装起来的人和竭力维护和平的人之间,在波尔波特的和伊朗国王的进步的家长式统治之间,存在着极其重要的差别。有些是好邻居,有些是坏邻居。有些人是宽厚的,有些人是恶毒的。这些差别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重大的。

      我们不喜欢专制统治,但对许多国家来说,在现阶段简直没有别的切合实际的选择。如果明天早上民主就在沙特阿拉伯或埃及降临,其后果可能是灾难住的,如何来对待民主,这些国家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坚持把为我们服务过的体制强加在不发达国家身上,对它们将是毫无益处。明知根本是不可能的,还要坚持实行民主的形式,这是最坏的自以为是的虚伪。我们应该学会少管闲事。

      在新世界所发生的所有变化中,其中之一将对未来的领导问题产生更为戏剧性的影响,这就是过去阻止妇女参政的各种障碍的拆除。至今很少有妇女进入最高领导层。英迪拉·甘地、戈尔达·梅厄以及玛格丽特·撒切尔是例外而不是普遍现象。但越来越多的妇女正在进入产生领导人的队伍。竞选最高行政职务的妇女候选人,还必须克服残存的旧说法:这些职位都是男人独占的。随着有更多的妇女上升起来,这种旧的说法将会消失。

      如果在1952年允许妇女占据高职的思想就发展到今天这样,那么克莱尔·布思·卢斯可能是一个强有力的副总统候选人。她有头脑,有干劲,政治上敏锐,有判断力,她是美国第一个真正想在政界中一举成名的女人。她磨练出了一种在政治冲突中短兵相接的能力,并被认为是一个死硬的反共分子。

      艾森豪威尔选中我,就是因为我也有这两种特有的品质。要是当时她被选中,那么本书就写不成了,而且她还会在重要的演出中出常在1952年,克莱尔·布思·卢斯就有远见。但我相信,在本世纪结束之前,我们可能会选举一位妇女担任副总统,甚至担任总统。

      乍看起来,似乎令人感到惊奇,这个时期这么多伟大领导人的年纪都那么大,但细想一下,并不奇怪。许多人都经历了“在野”的时期。他们在那一段时期中所获得的洞察力和智慧,以及他们从“在野”局面杀回来时所积聚的力量,是他们日后令人敬佩的重要原因。邱吉尔、戴高乐和阿登纳都是在我们认为正常退休年龄后,作出了最伟大的贡献。在战时,邱吉尔开始领导英国时,已六十六岁;戴高乐创建第五共和国时六十六岁,阿登纳执政,担任总理时七十三岁。戴高乐七十八岁时仍是总统,邱吉尔八十岁时还是首相,阿登纳八十七岁时仍然是总理。

      二十世纪经历了一场医学革命,我们的寿命更长了,我们活得更健康了。但除此之外,鞭策伟大的领导人前进的那股干劲和耐力往往使他比那些平静地退休的人活得更长久。我们老了,因为我们听从自己老下去。因为认输、退缩、或安于懒散状态,我们变老了。那些邱吉尔、艾森豪威尔和麦克阿瑟临终时的守护人,仍然记得,即使在失去知觉后的长时间里,他们的躯体还是那么顽强地不愿屈服。伟大的领导遵从自己的规律,他们不是那种向岁月低头和屈从的人。

      一位领导人有时必须团结他的人民,去从事艰难困苦的事业。正象邱吉尔在给英国人民带来“鲜血、穷苦、眼泪和汗水”时那样。更为经常的是,他必须赢得人们支持一种尚不深得人心的思想,或者战胜一股强大的知识分子赶时髦的潮流。

      哲学家——神学家米歇尔·诺瓦克曾说过,今天“在这个有着迅速的普遍庞大的宣传工具的世界上,力量的平衡已经改变。

      各种思想总是现实的一部分,在今天,它比现实的力量要大得多。那个靠提出思想和信条谋生的人构成的阶层,看来既不是自已非常迷恋于虚假和荒谬,又奇怪地披允许把这一切强加给不幸的个人”。领导人最艰苦的战斗往往不是反对其他政治运动的领导人,而是反对那些肤浅的、有破坏性的思想。这些思想充斥于广播,使最聪明的人丧失理智,使公开的讲话黯然失色。

      今天,电视已改变了那种训练国家领导的方式,也使那些有希望被选为领导的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亚伯拉罕·林肯,他长相难看,嗓子很尖,是绝不会在电视里获得成功的。他演讲时,总爱穿插一些冗长而又不连贯的轶事,这种风格在电视中也不吃香。今天鼓励的是简洁生动单刀直入的讲话,而不是冗长的说教式的比喻。

      电视大大缩短了公众注意的时间间隔,它也改变了人们观察事物和事件的方法。象一剂改变头脑的药一样(从实际意义上来说它就是一种药),它歪曲了人们对现实的认识。我们在屏幕上看到的短小精悍的戏剧性事件——不管是作为娱乐,作为“新闻”,或以调查的名义取悦人的部分杂志版式——都不是生活的镜子。它们是歪曲事物的镜子。实际生活中的事件很少有这样利落的开端、中间和结尾,也不这样明显区分好人和坏人。领导人花费几周时间挥汗作出的决定,到评论员手里,只消嘴巴一动,例行公事,二十多秒钟就完事了。

      在电视时代,成名有了全新的天地。一位电视演员应邀就医学问题对参议院委员会提出意见,因为他曾在受人欢迎的每周节目中扮演过医生。另一位曾塑造过编辑形象的演员,曾被请到新闻学校作专题报告。事实和幻想之间的界线已混淆得难以辨认,公众却越来越接受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

      电视是家庭里的好莱坞。它是一个幻想之国。人们越是习惯于通过电视屏幕观看世界,他们心目中就越多地装满幻想世界的形象。

      有人争辩说,电视最糟糕之处是它那种无孔不入的左翼偏见。另外的人又说,最糟糕的是它使大事件庸俗化,热中于暴露丑闻,它不愿或不能上演那些沉闷单调或错综复杂的节目,或从趣味出发从公开的问题中生发出新闻来。所有这一切都可悲地助长了电视对公众辩论的歪曲。

      在电视时代,民主国家在同极权主义敌人的斗争中,能否生存下来,可能仍然是一个尚待解决的问题。电视硬把各种事件纳入家庭琐事连续剧的模式,在这样做的时候,它用如此巨大的感情力量、面对那么多观众,无非是为了使理性的辩论黯然失色。电视特别愿意扑捉诸如流血的士兵或者挨饿的孩子这类戏剧性的、富于感情的场面。人们经常要在各种不同的痛苦后果中作出艰难的选择。电视把人们的注意力牢牢地集中在一种后果上,这严重地歪曲了辩论,实际上是愚弄了选举。电视以连续剧的语言那样自信地播放伊朗的人质危机,以至人们最终接受以全国挂黄缎带来代替国策。电视对越南战争的一边倒的现象,或许是一个限制我们进行多种抉择的最重大因素,以至使这场战争延长了,并最终被输掉了。

      除非电视加强责任心,较准确地反映现实,否则不管哪个人,只要他想在今后的年月中负责地进行领导,就会面临非常艰难的时刻。

      然而,电视确实也给领导人提供了方便,这也许是极为重要的,尤其是在危机时刻。电视使领导人直接面向人民,在每个起居室中与他们见面,在不受新闻记者和评论员干扰的情况下,把他的问题向人民提出。他只能偶而这样做,在评论员接过话筒之前,那怕是几分钟,他可以用自己的语言,解释自己对形势的看法,说服人们接受必须采取的行动方针。如果电视掌握在能熟练应用它的人手里,那就可能成为一种强有力工具。总统在危机时露面,本身就是一种内在的戏剧性的场面,这种场面稳定了群众,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这时,他必须尽快使观众理解他的讲话,因为一般二十多分钟左右,听众就不大耐烦了。但他确实偶而有那样的机会。

      宿命论和“大人物”对待历史的研究,实际上,可能各有可取之处而不是全部正确。

      历史确实有它自己的势头。当执政的“领导人”只知道用沾湿的食指伸向空中试探风向时,历史将不顾他们,继续沿着自己的方向前进。但当对未来有明确的见解并有力量来支配国家的领导人掌权时,他们可以改变历史的进程。这时历史犹如荒野中的一系列足迹,这些足迹表示一个人首先到了那里,并引导其他人也跟上来。

      伟大的领导人激发起激烈的争论。他们赢得了坚定的朋友,也树立了死敌。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来看待同一位领导人,各种看法相互矛盾,或千变万化,这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领导人总是在各个领域发挥作用。他是一个担任公职的人,又是一个普通的人,他在几百万人前露面,也常同他依靠治理国家的少数人打交道。这一小部分人可能看到他作为普通的人的一面,也可能没有看到过;他必须经常尽力在每个细节上做得既对广大群众有说服力,也能为内部这一小部分人所佩服。在与各式各样的选民代表接触时,盟友和政敌可能看到他的不同方面。三个瞎子和一头象的比喻,应用在人们如何观察领导人的方式上是恰当的。每个瞎子都摸到象的一部分,并由此而作出推断。同样,每个批评家、每个评论员、每个政敌、每个盟友都只接触到领导人的一个方面,并据此作出自己的推断。

      萨达特援引过一句阿拉伯格言,这句格言说:一个统治者如果是公正的,那他很自然地会遭到一半臣民的反对。所有领导人都有反对者,所有人都希望由历史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有些人的名声在离职后增大了,有些人的名声却减小了。在历史的定论中,有时巨人变成侏儒,有时曾被贬为微不足道的小人又成为伟人。哈里·杜鲁门1953年不担任总统时遭人蔑视,但今天,他已是一位很有名气的领导人。

      历史的最后定论并不是一下就作出的。它不仅要好几年,甚至要几十年或几代才会出现。领导人很少有生前就能听到这个定论的。赫伯特·胡佛是个例外。在美国历史上,没有一位领导人受到过如此激烈的中伤。在朋友众叛亲离、敌人恶毒诽谤的处境中,他终于战胜了逆境。在他的暮年,他比那些低毁者的形象更高大。他的一生说明了戴高乐最喜爱的沙夫克里斯诗句中的一个真理:“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懂得白天多么光辉灿烂”。

      本书中所有的领导人都有自己的成功和失败,有自己的力量和弱点,美德和恶习。我们只能猜测历史学家一个世纪后将如何评价他们各自的遗产。这部分地取决于谁赢得这场世界性的斗争,谁来编写历史。但是这些领导人并没有在战斗中退缩,他们进入了竞技常正如西奥多。罗斯福1910年在巴黎大学的一次演讲中所说的:批评家无关紧要,那些数落铁腕人物怎样犯错误、实干家应在哪些地方做得更好的人也不值得考虑。荣誉属于这样的人,他真正是在竞技场上,满脸汗水和血污,他勇敢地进行斗争;他犯过错误,一再失误:因为没有错误和缺点就谈不上艰难的尝试;但他真正竭力争取有成效;他了解巨大的热情,懂得伟大的献身精神,献身于一项正义的事业。在最有利的情况下,他知道最终胜利才是最大的成功;在最坏的情况下,如果失败,至少也是敢于正视的失败。因此,他的地位决不能与那些既不知道胜利也不懂得失败的冷漠怯懦的人相提并论。

    //////////

      本书是我一生中全盛时期的研究和经历的产物。我从阅读、观察专家们的忠告和实践的经验中熟悉领袖们及其领导能力。

      我任总统时,感到准备一篇重要的讲话是一件非常有效的训练,不仅对如何做出各项政策性决策是个训练,而且对提炼自己的思想也是一个训练。写这本书也一样。在我深入地探究我所熟悉的那些领袖们的生活过程,从他们曾经面临过什么问题和他们是怎样成为领袖人物中,使我更加丰富了对他们的了解。我学到了许多东西,其中有些是令人惊讶的,这有助于我了解他们有时为什么那样表现,并且使我学到更多有关那些决定我们时代的世界进程的人们的性情。

      象许多政治家一样,我长期以来是一个历史传记作品的贪婪读者,即使是在白宫的年月里,我也抽出时间来阅读。从那以后,我就有更多的时间看书了。本书中所涉及到的所有领袖人物都是我本人所认识的。我是根据自己的观察和经历而获得对他们的基本的印象,但是,我也从他们的传记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在写此书时,我参阅了许多书籍。对那些想要了解这些领袖人物的更全面的生活的读者,我可以推荐的书籍是:由伦道夫·邱吉尔起稿和马丁.吉尔伯特续完的多卷的《温斯顿·邱吉尔》;莫兰勋爵的《邱吉尔》和维奥莱特·卡特的《温斯顿·邱吉尔》;弗兰西·克绍迪著的《邱吉尔和戴高乐》;安德烈·马尔罗著的《被砍伐的橡树林》;布赖思·克罗泽著的《戴高乐》和戴维·舍恩布伦著的《夏尔·戴高乐的三次生命》;威廉·曼彻斯特著的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传记《美国的恺撒》;特伦斯·普里蒂著的《康拉德·阿登纳》和保罗·魏玛著的阿登纳的权威传记《康拉德·阿登纳》;爱德华·克兰克肖著的《赫鲁晓夫》;许芥显著的《周思来——中国的卓越的伟人》;罗斯·特里尔著的《毛泽东》和布赖恩·克罗泽著的《失去了中国的人》。

      帮助我了解领导才能的除了在本书中概括地加以描述的所有领袖人物之外

  • 一个总统是怎么看其他领导人的

    作者:绿野妖怪 发布时间:2021-09-25 17:3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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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网友 蓬***之: ( 2024-12-11 10:09:46 )

    好棒good

  • 网友 宫***凡: ( 2024-12-20 03:02:54 )

    一般般,只能说收费的比免费的强不少。

  • 网友 孔***旋: ( 2024-12-13 22:04:55 )

    很好。顶一个希望越来越好,一直支持。

  • 网友 詹***萍: ( 2024-12-17 14:46:32 )

    好评的,这是自己一直选择的下载书的网站

  • 网友 戈***玉: ( 2025-01-09 08:48:44 )

    特别棒

  • 网友 石***致: ( 2024-12-12 00:26:34 )

    挺实用的,给个赞!希望越来越好,一直支持。

  • 网友 国***舒: ( 2024-12-14 09:31:00 )

    中评,付点钱这里能找到就找到了,找不到别的地方也不一定能找到

  • 网友 师***怡: ( 2025-01-02 04:31:20 )

    说的好不如用的好,真心很好。越来越完美

  • 网友 通***蕊: ( 2025-01-08 05:09:36 )

    五颗星、五颗星,大赞还觉得不错!~~

  • 网友 常***翠: ( 2024-12-20 16:19:56 )

    哈哈哈哈哈哈

  • 网友 师***怀: ( 2024-12-13 17:39:46 )

    好是好,要是能免费下就好了

  • 网友 冯***丽: ( 2024-12-16 14:03:29 )

    卡的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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