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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壬水庚金龙虎斗，郭聋陈瞽马牛风——另一个版本的郭沫若

※“壬水庚金龙虎斗，郭聋陈瞽马牛风”，这是 1961年11月郭沫若第二次到广州看望陈寅恪时作成的一副对联。郭沫若 1892 年出生，属龙，干支纪年为壬辰年，故“壬”“龙”，暗指郭沫若。陈寅恪1890 年出生，属虎，干支纪年为庚寅年，故“庚”“虎”，暗指陈寅恪。“郭聋”，指早年因病双耳失聪的郭沫若。“陈瞽”，指 40 年代中期双目失明的陈寅恪。在作者谢保成先生看来，这是郭的一种巧妙回应：外界盛传我二人代表资产阶级史学和马克思主义史学，学术交往上的恩恩怨怨是龙虎相斗，实际一瞽（视而不见）一聋（充耳不闻），所谓龙虎斗与马牛风罢了。这正是谢保成先生《龙虎斗与马牛风——论中国现代史学与史家》的意旨所在。

谢先生师承陈寅恪的弟子汪篯和郭沫若的私淑弟子尹达，与20世纪两大史学主干——马克思主义史学和以保存史料、研究史料为旨趣的历史语言研究所皆有一定的“渊缘”，因此和探讨20世纪史学的其他论著不同，关注的不是对立，而是关联，通过挖掘“不为人知、或未注意、甚至回避”的新旧材料，探幽发微，建构起两大史学与史家之间学术交往的别样图景。本书值得细细品读。

本书所论为广义新史学，既包括王国维“开山”的“新史学”，又含有郭沫若“开辟草径”的马克思主义新史学，有别于其他关于“新史学”的著论。最精彩之处，在“神游冥想，与立说之古人，处于同一境界”，纵论各史学大家。详述王国维、陈垣、陈寅恪、郭沫若等史学家的学术成就和治学理路。注重历史细节，郭沫若造访史语所的生动场景，以及郭沫若与陈寅恪之间的恩怨纠葛，深入人物内心，对历史悬案给出新的解释。

第一编 史学篇

谈 20 世纪前半纪史学的几个问题 / 2

20 世纪前期两次关于“国学”与“国粹”“国故”的论辩 / 35

关于古史“层累说”的几点认识 / 58

学术史视野下的社会史论战 / 64

历史语言研究所与“科学的东方学之正统在中国” / 90

民国年间的几种“历史哲学”与历史观 / 109

第二编 史家篇

梁启超的学术史与历史研究法 / 140

王国维的杰出贡献与学术影响 / 162

援庵先生学术三题 / 195

陈垣、陈寅恪学术比较 / 208

从“神交”到“握手言欢”：郭沫若与历史语言研究所二十年

附：署名“鼎堂”的遗闻趣事 / 233

郭沫若与胡适：由认识东西文化的差异，到走那条道路的敌对 / 252

郭沫若与陈寅恪：“龙虎斗”与“马牛风” / 267

郭沫若与容庚：从“未知友”到“文字交” / 302

郭沫若与田中庆太郎：“亲若一家人” / 326

尹达学术评传

附：从尹达致傅斯年的一封信说起 / 335

第三编 论辩篇

“李杜并称”与“扬杜抑李”

——兼论郭沫若的李杜研究/ 446

郭沫若写《李白与杜甫》的“苦心孤诣” / 474

《李白出生于中亚碎叶》文中的资料并非从冯家昇那里得来 / 485

对“兰亭论辩”的认识与思考 / 490

附 录 另一个版本的郭沫若（饶淑荣） / 511

后 记 / 514

谢保成，1943 年生，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中国史学史、隋唐五代史、20 世纪学术史研究，代表作有《隋唐五代史学》、《民国史学述论稿（1912—1949）》、《增订中国史学史》（全四册）、《传统史学与 20 世纪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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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961年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分专业时自报现代史却被分在古代史，分专业被分在汪篯先生名下学隋唐史，并在海淀书店买了陈寅恪的两本书，一本《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一本《元白诗笺证稿》（目录后一页“附记”开头一句是“此稿得以写成实赖汪篯王永兴程曦三君之助”）。其间，听到流传的一则陈寅格与郭沫若的对联一“壬水庚金龙虎斗，郭聋陈瞽马牛风”。1978年恢复研究生招生制度之初，只有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招收历史学研究生，我报考的是隋唐史专业，尹达先生从初试合格者中挑选我学史学史专业。就这样，我便因“缘”承学于隋唐史、史学史两个专业。

汪篯先生领我到隋唐史大门前便离去了，使我在隋唐史“门槛边缘”，一脚槛里一脚槛外。但自大学确定这一专业方向以来，它便始终是我从事史学研究的一个主要领域。攻读史学史学位期间，购买了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陈寅格文集》一、二、三册

王先谦《新旧唐书合注》除以新旧《唐书》互证之外，征引诸说有数十家之多。所见人名，有吴镇、赵绍祖、沈炳震、丁子复、张宗泰、罗士琳、刘文淇、陈立、刘毓崧、钱大昕、王鸣盛、沈德潜以及叶酉、苏舆、黄山、励宗万、王先慎、王先恭、吴光尧、刘钜、吴宗实、王宾、王启源等。这就是说，清代以前研治两部《唐书》的专门著述，《新唐书纠谬》、《新旧唐书互证》、《新旧唐书合钞》、《合钞补正》、《旧唐书考正》、《旧唐书校勘记》、《廿二史考异》和《十七史商榷》中两《唐书》部分、新旧两书《殿本考证》以及各种单篇的专题考证，大体网罗殆尽。常见引书，《唐会要》、《太平御览》、《文苑英华》、《册府元龟》、《资治通鉴》及《考异》、《玉海》、《全唐文》、《越缦堂读书记》等。至于某一专篇引书，如《选举志》引《唐摭言》、《登科记考》，《地理志》引《太平寰宇记》，《魏徵传》引《贞观政要》、《魏郑公谏录》，《安禄山传》引《安禄山事迹》等，尚不在统计之列。

需注意的一点是：不论从《旧唐书校勘记》凡例、岑建功乾隆四年序，还是从校勘的具体内容，都能够清楚地看到王先谦参引《旧唐书校勘记》最为直接，不少地方是完全迻录《旧唐书校勘记》的诸家考辨，只不过区分了是罗士琳所校，还是刘文淇所校抑或刘毓崧、陈立所校而已。以《旧唐书校勘记》为基础，增入其他说法，间以王先谦己意，最终形成《合注》。

《校勘学释例·序》明确指出：

校勘为读史先务。日读误书而不知，未为善也。

把避讳、校勘视为“读史先务”，是为了避免出现“读误书而不知”的情况。

读史尚且需要避讳学、校勘学，研究历史就更加需要避讳学、校勘学了。时下研究历史而不懂避讳、校勘者弄出的笑话比比皆是，这里且举一例。有说“以人为本”最早是管子提出来者，并引《诸子集成》中《管子·霸言篇》“以人为本，本理则国固”句来作证。殊不知就在《诸子集成》本《管子·霸言篇》后的《校正》中已有明文指出：

“《御览》治道部五引，人作民，理作治，是也。今本系唐人避讳所改。下文同。”

就是说，《管子》书中所有的“人”字、“理”字都是因避唐太宗李世民、唐高宗李治的名讳，改“民”为“人”、改“治”为“理”的。管子所说原是“以民为本，本治则国固”，根本不存在什么“以人为本”的说法！此类笑话，正说明时下研究历史越来越缺乏避讳学、校勘学等辅助学科的知识，已经到了“读误书而不知”的程度。

书籍介绍

※ 壬水庚金龙虎斗，郭聋陈瞽马牛风——另一个版本的郭沫若

※“壬水庚金龙虎斗，郭聋陈瞽马牛风”，这是 1961年11月郭沫若第二次到广州看望陈寅恪时作成的一副对联。郭沫若 1892 年出生，属龙，干支纪年为壬辰年，故“壬”“龙”，暗指郭沫若。陈寅恪1890 年出生，属虎，干支纪年为庚寅年，故“庚”“虎”，暗指陈寅恪。“郭聋”，指早年因病双耳失聪的郭沫若。“陈瞽”，指 40 年代中期双目失明的陈寅恪。在作者谢保成先生看来，这是郭的一种巧妙回应：外界盛传我二人代表资产阶级史学和马克思主义史学，学术交往上的恩恩怨怨是龙虎相斗，实际一瞽（视而不见）一聋（充耳不闻），所谓龙虎斗与马牛风罢了。这正是谢保成先生《龙虎斗与马牛风——论中国现代史学与史家》的意旨所在。

谢先生师承陈寅恪的弟子汪篯和郭沫若的私淑弟子尹达，与20世纪两大史学主干——马克思主义史学和以保存史料、研究史料为旨趣的历史语言研究所皆有一定的“渊缘”，因此和探讨20世纪史学的其他论著不同，关注的不是对立，而是关联，通过挖掘“不为人知、或未注意、甚至回避”的新旧材料，探幽发微，建构起两大史学与史家之间学术交往的别样图景。本书值得细细品读。

本书所论为广义新史学，既包括王国维“开山”的“新史学”，又含有郭沫若“开辟草径”的马克思主义新史学，有别于其他关于“新史学”的著论。最精彩之处，在“神游冥想，与立说之古人，处于同一境界”，纵论各史学大家。详述王国维、陈垣、陈寅恪、郭沫若等史学家的学术成就和治学理路。注重历史细节，郭沫若造访史语所的生动场景，以及郭沫若与陈寅恪之间的恩怨纠葛，深入人物内心，对历史悬案给出新的解释。

• 作者：东照小权现 发布时间：2023-08-20 22:28:03

  感觉到了作者的师承脉络，为郭翻案可谓道阻且长

• 作者：司尘 发布时间：2023-01-14 00:25:14

  作者在学缘上追及郭沫若和陈寅恪，关于郭沫若的几篇很可以一读，至于是否有偏见就另说。以及王国维对郭、侯的影响一篇。再版校对。

• 作者：仙林野人 发布时间：2023-10-12 19:06:30

  “丁宴”看得讓人難受……

• 作者：iprincei 发布时间：2018-12-24 22:28:44

  国外的教材写的逻辑性会更强一点，娓娓道来。看惯了CPA的教材，换个角度再学战略。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自己做案例分析吃的更透彻。

• 作者：花想蓉 发布时间：2023-08-06 20:05:10

  有一定启发性，但对郭沫若《关于厚今薄古问题》一文主旨的剖析或许可商

• 作者：小镜子 发布时间：2023-05-10 08:49:43

  分学术和学士两个方面论文学革命

• 所有的一切倏忽而至

  作者：子猫书语 发布时间：2022-03-24 00:31:09

  这本书很温柔，特别温柔。一共419页，也不算很薄的一本书了，但是读起来很舒服。

  没什么跌宕起伏，就是上世纪一个美国男人普普通通的恋爱工作结婚离婚什么的，剧情没有很drama，可是就是让人想一直看一直看，想看看后面发生了啥。而且书中的语句，非常非常优美。

  

  不是我最烦的那种花好几个段落就为了写自然环境的优美，而是短小精炼、扣人心弦的优美。

  从内容上讲呢，就是写了菲尔·鲍曼这个参加过二战的美国男人的一生——或者说大半生~因为全书的最后鲍曼还没离世呢，在思考死亡的年纪还在谈着很美好的恋爱。

  虽然有“二战”元素，但是作者一个章节就把它略过了，没有深究。此外，鲍曼不像斯通纳那样遭遇家庭、阶级、职场上的多重折磨，他就是很平凡的一个美国男人，读了哈佛，但是毕业后没当记者当了个出版业编辑，事业平平淡淡，好在生活中出现了来来往往的朋友、亲人、爱人、同事们，所以我粗略统计了一下，这本一共30章的书除了一些名人以外，竟然囊括了将近120位普通人.....

  我先开始还没觉得人多，直到书看到一半发现我已经有点懵了——这个人是谁啊?之前提到过吗？....于是我回到第一章开始把出现的人名和后续出现的章节都标下来，记录如下：

  

  横像是章节，纵向是不同的人物

  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有些人真的是短暂地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下，就再也不见了～有些人可能在我们的生活中搅和了半天，最后也不见了～还有一些陈年老友，几十年过去忽然露面，引发我们对往日的回忆～

  .

  看完书，不得不惊叹，年近90岁写完《这一切》的作者詹姆斯·索特，不愧是“作家中周知的隐秘大师”，他的文字真的太有魅力了！

  

  明明很平凡的故事，没有打打杀杀金融危机海啸龙卷风，但作者的笔触真的很巧妙、不啰嗦，最后摘几段印象深刻的部分吧～

  男主人公鲍曼和出版业曾经的同事艾丁斯在俱乐部偶遇，两个人闲聊了几句：

  哈！精彩！

  

  鲍曼出版业的另一位同行，伯纳德·维贝格是个英国出版商，通过出版一些格调不高的女性回忆录获得了成功：

  

  这个比喻，真的很妙。

  .

  鲍曼工作之后一直对恋爱不得要领，直到在酒吧对薇薇安一见钟情。当鲍曼和薇薇安在一起时，那种想牢牢抓住对方的激动，那种以为自己找到真命天女的幸福，都被索特很清晰地描摹了出来：

  

  和薇薇安的婚礼上，单亲扶养鲍曼长大的妈妈贝阿特丽丝是什么反应呢：

  

  而鲍曼自己对这一切浑然不知，还在幸福地冒泡：

  

  但即便如此，最后的伏笔却是“被白天的事情搞得筋疲力尽，还不习惯做夫妻，他们直接睡去了。”

  .

  有些真的是短暂出现了一下下的人物，都会留下很有趣的片段，比如鲍曼很喜欢的书店店主爱德华·海曼，一个荐书品味极佳的五十岁瘦小男人：

  

  比如对鲍曼芳心暗许的凯瑟琳，一边和鲍曼吃饭，一边已经在脑补下次见面要穿什么衣服约会：

  

  结果这只是一场单恋。

  .

  离婚后的鲍曼和有夫之妇克莉斯汀相恋，鲍曼无法完全“拥有”克莉斯汀，但依然甘之如饴：

  

  即便爱情消逝，即便如果从没开始就不会有痛苦，但那又怎样？

  

  怎么讲！作者就是很会写啊！

• 学术的“革命”

  作者：小镜子 发布时间：2023-05-10 10:29:09

  

  胡适17岁时在《竞业旬报》上发表几条《无鬼丛话》，有一条痛骂《西游记》、《封神榜》等小说：《王制》有之：“假于鬼神时日卜筮以疑众，杀。”吾独怪夫数千年来之排治权者，之以济世明道自期者，乃懵然不之注意，惑世诬民之学说得以大行，遂举我神州民族投诸极黑暗之世界！ 大概五十年后，他又在《容忍与自由》反思《王制》四杀：“析言破律，乱名改作，执左道以乱政，杀。作淫声异服奇技奇器以疑众，杀。行伪而坚，言伪而辩，学非而博，顺非而泽以疑众，杀。假于鬼神时日卜筮以疑众，杀。此四诛者，不以听。”又说：所谓的“诛”正是中国专制政体之下禁止新思想、新学术、新信仰、新艺术的经典的根据。

  对待一些事物，我们总要秉承“取之精华去其糟粕”之态度。对于“国学”、“国粹”的争论，20世纪前有两次较大规模的争论。作者通过对比两次论辩情况，用背景与口号不同概括其差异，从观念与方法总结论辩启示。清末时期的论辩是在旧体制下进行，当时提倡出来的口号“研究国学，保存国粹”。而强调“国粹”“一国之精神”，不过是想唤起民族认同，煽动普通民众的排满情绪罢了。民国年间的论辩是在新文化运动中开展起来，主要人物都是知识分子，他们接受“德先生”与“赛先生”。强调“国故”“国学”也是为了“再造文明”或“还他一个本来真面目”罢了。

  民国年间的“生物史观”可以说是整个研究历史的基础，该史观以社会演化路线与生物演化类比，分作 一：个体演化到集体；二：成立酋长制的部落社会；三：民族社会；四：近代式的国家社会。至此，民族意识更成熟而变为国家意识，即民族性，更固定为国民性。近而讨论生物史观与政治、经济、宗教等问题的关系。

  本书大量章节讨论了梁启超、王国维、郭沫若等人，分析其学术研究和治学理路。其实学术研究也不过是专注于自己认知的观点罢了，文人挥墨也宛如神仙打架。分帮立派可谓常事，诚然都是对自己学术上对理想的坚持，更何况文人相轻呢。更重要的，知识分子们为学术研究所做的一切钻研的精神，是我们如今应当学习和传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