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身体边界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领军人物新作，行销二十余国，多国学校课程。面对资本主义 在线下载 pdf mobi 2025 epub 电子版

“知情同意”就可以避免性侵害了吗？少生或不生孩子就能重新掌控我们的生活吗？从医美、 到基因编辑，身体改造新技术满足我们的欲望，还是让我们沦为资本牟利的试验品？本书围绕资本主义制度下的身体改造展开，作者首先回溯了资本主义过渡时期，我们的身体如何通过不同形式的工作和胁迫，被转变成工作机器。这一过程充满了残暴，人们被迫与自己的土地分离，遭受酷刑，流浪汉被割掉耳朵、 受水刑。在资本主义发展中，女性遭受了双重的机械化过程。

如今，随着日新月异的医疗技术创新，新时代的身体改造——从疾病治疗、医美整形到 ，也逐渐成为热潮。这背后包含了怎样的危险？而人工智能资本的发展要求不断提高人的能力，克隆、基因编辑和基因转移技术似乎要允许未来的资本主义世界不仅生产无生命的商品，而且生产新形式的人类生命、筛选 有能力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才能收回我们对自己身体的决定能力？费代里奇让我们看到，资本主义把人的身体变成机器，将我们与彼此、与大地割裂。只有 个体的边界，相互联结、相互依存，才能重拾我们身体的本领，收回我们集体的力量，才能决定我们想要的生活。

导读张寅

致谢

导论

部分

1. 讲座一： 身体、资本主义与劳动力的再生产

2. 讲座二： 女性主义运动中的“身体政治”

3. 讲座三： 再生产危机中的身体

第二部分

4. 论身体、性别与表演

5. 改造我们的身体，改造世界？

6. 母亲： 生命的礼物抑或被否认的母亲身份？

第三部分

7. 与哲学、心理学和恐怖主义一起： 将身体改造为劳动力

8. 英美性工作的起源与发展

9. 重访“太空中的摩门教徒”（与乔治·卡芬奇斯合写）

第四部分

10. 赞美舞动的身体

后记： 论欢乐的战斗精神

参考文献

作者简介：西尔维娅·费代里奇Silvia Federici，1942-出生于意大利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理论家、社会活动家与学者，曾在尼日利亚哈特港大学、美国霍夫斯特拉大学等高校教书。1972年，她参与创立了 女权主义者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minist Collective），发起了“家务劳动有偿化”（Wages for Housework Campaign）运动，80年代在非洲教书并建立学术自由委员会（Committee for Academic Freedom)。其研究涉及哲学、女权理论、妇女史、教育、文化等，主要著作包括《凯列班与女巫：妇女、身体与原始积累》《从零开始的革命：家务劳动，再生产与女权主义斗争》《重赋世界魅力：女权主义和公地政治》《工资父权制》等。

  译者简介：汪君逸，复旦大学哲学院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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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书写作为抵抗根据的身体，也就是说，我书写身体和它的诸本领—行动的本领，自我改造的本领；身体是对剥削的限制。

    当我们坚持认为身体是某种社会建构和操演的东西时，我们丢了一些东西。将身体视作社会（话语）产品的观点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我们的身体是各类本领和抵抗力量的载体，而这些东西是我们在与自然环境的共同进化和代际实践的长期过程中形成的，它们使身体成为对剥削的自然限制。

    当我说身体是“自然限制”时，我指的是我们身上诸种需求和欲望的结构，后者不仅是在我们有意识的决定和集体实践中产生的，还来自数百万年的物质进化：对太阳的需求，对蓝天和绿树的需求，对森林和海洋气味的需求，对触摸、嗅闻、睡眠和 的需求。这种需求和欲望的累积结构，数千年来一直是我们社会再生产的条件，对我们所遭受的剥削设了限制，是资本主义一直努力想克服的东西。

    ·想要收回我们的身体，收回我们决定自己肉体现实的能力，首先要肯定身体（按照我们所了解的样子）的力量和智慧，鉴于它是在漫长的时间里，在与形成中的地球的不断互动中形成的，如果遭受篡改，将极大地危及我们的福祉。

    我构想的身体亦是扩张的，但性质不同。因为它在 皮肤边界时所发现的，不是一个饕餮天堂，而是与居住在地球上的其他生命体的奇妙连续性：人类的身体、非人类的身体、树木、河流、海洋、星星。这是一个将资本主义所分割的东西重新统一起来的身体形象，一个不再像莱布尼茨的单子（没有窗户和门却与宇宙和谐运动）一般构造的身体形象。我所构想的身体栖居在这样的世界： 多样性是所有人的财富，是共治（commoning）的基础，而不是分裂和对立的来源。

    ·许多妇女没能认识到性暴力是一个结构性问题，而不是一个变态的男人滥用了权力。说它是一个结构性问题，意味着我们大多数人所被迫生活其中的经济条件设定了妇女就得遭受 待。显然，如果妇女能挣得 高的工资，如果女服务员不依赖小费就能付房租，如果电影导演和制片人不能决定向他们求职的年轻女性的未来，如果我们能离开虐待性的关系或令我们遭遇性骚扰的工作—那我们才能看到变化。但这对大多数妇女而言并不现实。即使妇女在经济上并不依赖男人，仍可以说她们处于受虐环境之中，因为我们习惯根据是否取悦了男人来评价自己。我们没有被培养成根据我们所做的事情和我们的成就来评价我们自己的人。这是长期条件反射过程的一部分，我们仍然受到它的控制。

    ·我们得认识到，“选择”和对我们身体的控制不能只通过减少我们的孩子数量，或获得不生孩子和为薪资打拼的权利来实现。而是说我们得构筑起权力，迫使 交出我们的家庭和社群所需要的资源，以至于我们不必从事两份工作，不必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为钱发愁上，不必因为养不起孩子而把他们交给 或领养机构。“走出家门”和“争取平等”是不够的。我们必须重新分配资源，减少工作，重新掌控我们的生活，为比我们家庭 为广阔的世界的福祉担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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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篇论文中我提出：资本主义作为一种以剥削人类劳动为基础的制度，将妇女定义为身体一也即被她们的生理所支配的存在者，因为资本主义侵占我们的生育能力，并令其服务于劳动力和劳动市场的再生产。这并不是说，在资本主义的历史中妇女未曾受过其他形式的剥削。在美国的种植园里，被奴役的妇女于田间劳作，割甘蔗，摘棉花。在吉姆，克劳（Jim Crow）制度下，黑人妇女被链子拴在一起修建公路。在英国、法国和美国，工人阶级的妇女和儿童是工业革命的支柱；而即使被排除在工厂之外，他们也得将自己的兼职工作计入家庭预算中去。这一点在黑人妇女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因为男人们没有稳定的工资能让她们依赖。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不管我们出于生计从事何种其他类型的劳动，社会总是期望我们给男人生孩子，向他们提供性服务，而这种期望常常是强加给我们的。虽然在法律上被剥夺了成为母亲的可能性，但身为奴隶的黑人妇女还要替主人养孩子，遭受主人性侵，乃至被迫给奴隶育种业生育子女，这一产业是在1806年废除奴隶贸易后专门发展起来。

妇女一直在与这种对身体的暴力侵占作斗争。被奴役的妇女用草药来避孕，甚至在孩子出生时便将其杀死，“以免”她们的后代继续被奴役。她们冒着失去生命和遭受酷刑的危险，抵抗主人的性侵。正如多萝西·罗伯茨所写的那样：“她们逃离种植园，佯装生病，忍受着严厉的惩罚……人们回忆昔日的奴隶时普遍会想起…一个面对主人调戏没有乖乖就范而挨打的女人…毫无疑问，也有很多奴隶妇女为了报复主人的性骚扰，给他们下毒。”①

除了监禁，没有什么能与奴役的暴力相提并论。然而，当我们想到许多女性在发现违背自己意愿怀孕一这往往会让她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一时所感受到的绝望，“奴役”这个词便会浮现在脑海之中。女性在婚姻内外为了避孕、避免性生活所作的斗争，是地球上最常见却未被承认的事情之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女性主义者们才开始组织起来，大规模地公开打着“身体...

我们在“#metoo运动”中能看到类似的动态，因为再一次地，许多妇女没能认识到性暴力是一个结构性问题，而不是一个变态的男人滥用了权力。说它是一个结构性问题，意味着我们大多数人所被迫生活其中的经济条件设定了妇女就得遭受性虐待。显然，如果妇女能挣得更高的工资，如果女服务员不依赖小费就能付房租，如果电影导演和制片人不能决定向他们求职的年轻女性的未来，如果我们能离开虐待性的关系或令我们遭遇性骚扰的工作—那我们才能看到变化。但这对大多数妇女而言并不现实。即使妇女在经济上并不依赖男人，仍可以说她们处于受虐环境之中，因为我们习惯于根据是否取悦了男人来评价自己。我们没有被培养成根据我们所做的事情和我们的成就来评价我们自己的人。这是长期条件反射过程的一部分，我们仍然受到它的控制。女性主义运动已成为转折点。它已经改变并重新评估成为一名妇女的意义。然而，这种评估尚未转化为经济安全。相反，随着我们扩张的自主权，我们愈发贫困，这就是为什么当前我们看到妇女们打两到三份工，甚至以代孕母亲的方式工作。

从工作的角度来看，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性别流动的世界，生活在其中的我们被期望同时成为女性和男性。当然，婚姻、生养和家务，这些曾经用来识别女性的实践已经不够了，即使从资本的角度看也是如此。社会期待我们独立、高效，并在家庭之外工作。我们越来越被期待变得像男人一样。

与此同时，妇女在社会和政治生活的几乎每一个方面现身，影响了大众对工作和制度性决策的想象。它使工作色情化，它制造了我们所做的是有用的、有建设性的幻觉。它使原本极具破坏性的政策显得人性化起来。当军队以妇女为领导人时，就连战争组织都显得更为和蔼可亲，就像目前在德国的情形一样。身为妇女，我们特别容易受到这种操纵，因为我们不习惯被欣赏，不习惯看到我们的工作被承认并得到回报。总之，作为社会和政治主体的工人和妇女的身份都在经历着重大的变化，我们在讨论“身份政治”时必须考虑到这一点。由政府和其他机构所掌握的“身份政治”是成问题的，因为它把我们分成不同的群体，每个群体都有一系列的权利——妇女权利、同性恋权利、土著民的权利、跨性别权利——却并不承认阻碍我们得到公正对待的真实原因。我们必须对任何不具有历史性和变革性意义的身份概念持批判的态度，它们没能让我们看到各种剥削形式的殊与同。相反，我们需要以不同的方式处理社会身份，后者根植于诸种特定形式的剥削，并被在我们的时代仍持续发生的斗争史所重塑，因为： 只有将我们的身份追溯至剥削和斗争的历史，我们才能找到共同的根基，以集体的力量塑造一个更公平的未来愿景。

政治工作必须是治愈性的。它必须给我们力量、愿景、增强我们的团结感、使我们意识到彼此之间相互依存。能够将我们的痛苦政治化，将它变成知识的来源，变成一种与他人联结的东西——所有这些都有治愈的力量。这就是“培力”(empowering)（虽然，我已经开始不欣赏这个词了）。

我认为，激进左派往往不能吸引人们的原因在于，没有注意到政治工作的再生产方面——一起吃晚饭、加强我们作为集体一分子感受的歌曲、我们在彼此之间培养起来的情感关系。例如，美洲的土著就告诉我们，节日是多么重要，它不仅是娱乐的手段，还能够建立团结，赋予相互之间的情感与责任以新的意义。他们教会我们将人们聚集在一起活动的重要性，这些活动使我们感到团结的温暖并建立信任。因此，他们非常认真地对待节日的组织工作。尽管受到种种限制，过去的工人组织还是履行了集体活动的职能；他们建立了一些中心，（男性）工人在下班后会去那儿喝杯酒，与同志们会面，获取最新的消息和行动计划。通过这种方式，政治创造了一个大家庭，知识在不同世代之间的传递得到了保证，政治本身也获得了不同的意义。这不再是左派的文化，至少在我们的时代不是，这也是悲伤的部分原因。政治工作应该改变我们与人们的关系，增进我们的联结，让我们知道自己并非孑然与世界作战，从而给我们勇气。

相比幸福(happiness)，我更倾向于说欢乐(joy)。我之所以更倾向于说欢乐，是因为它是一种积极的激情。它不是一种停滞不前的存在状态。它并非对现实事物的满足。欢乐让我们感受到自己的力量，看到我们的能力在自己和周围人身上增长。这种感情来自改变的过程。用斯宾诺莎的话来说，它意味着我们理解自己的处境，并按照当前时刻对我们的要求来前进。因而我们感到自己有改变现状的力量，且我们正与其他人一起促进改变。欢乐意味着不向现状默默服从。

身体改造满足了许多人的需求和欲望。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无时无刻不在面临着竞争，不断经历着贬值，身体改造因而是为自己稳固价值的重要手段。“改造”我们的身体同样是如下背景中必须做的事情： 我们越来越无法指望家庭和医疗系统来解决我们的身体危机。注意到疾病所带来的社会和货币成本，以及不再有人随时为我们待命—家长、爱人、朋友都在以超负荷的方式，生活在能力极限下—我们节食、慢跑、骑自行车、聚集在健身场馆、冥想。我们被告知，如果我们生病了，这是我们自己的责任。医生不会问我们是否住在化学垃圾场附近，或者是否有经济问题，而是问我们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烟、跑了多少英里。社会压力也是一个因素。尽管劳动合同上没有规定，但保持健康和漂亮的外表如今是一项默认的职位需求，也是我们在面试或约会时的优势。

然而需求只是当前改造热潮的一个方面。欲望是那个更为紧要的方面。

尽管整容手术、药物疗法和其他身体改造形式既困难又昂贵，但对那些有能力负担这些手术的人来说，相比等待一个外貌不再重要的平等社会成长起来，它们可能提供了更有希望的产品服务。另一方面，身体改造的有关政策在很多方面是成问题的。除了医疗投机和医疗事故，更令人担忧的危险因素是身体改造仍然是针对个人的产品，这导致社会分层和排斥的过程的加剧，因为“照料身体”需要更多的金钱、时间以及服务和资源的渠道，而大多数人负担不起，特别是涉及手术的情况。一幅刺眼的景象已然上演： 虽然一些人的身体正变得更健康、更完美，可另一方面，因超重、疾病和营养不良而几乎无法行动的人数也在增加。不同人的身体和世界正背道而驰。

在妇女运动中，我们也会体验那些让人痛苦和失望的关系。事实上，正是在妇女团体和组织中，我们最有可能体验最深刻的失望和痛苦。因为我们可能预料到男人会辜负和背叛我们，但不期望从女人那里得到这样的结果；我们没料想到身为女性我们也会互相伤害，也会感到被贬低、被忽视，或者让其他女性有这些感受。显然，有时在个人冲突的背后，存在着未被承认的、可能无法克服的政治分歧。但也有可能我们之所以感到受背叛和心碎，是因为我们以为参加激进运动——尤其是参加女性主义运动——就能保证我们从各种身心伤害中解放出来；因此，我们卸下了防备，而在与男性的个人关系或在男女混合的组织中我们从不这样做。悲伤不可避免地到来，有时甚至到了令我们决定离弃运动的地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领会到：在妇女运动中经常遇到的琐碎、嫉妒和过度脆弱，往往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生活所造成的扭曲的一部分。学会识别它们而不是被其摧毁，是我们政治成长的一个环节。

书籍介绍

【编辑推荐】

☆从#metoo运动到代孕，直击当下女性痛点和社会热点，揭示背后的结构性问题根源。

☆从医美整形到人工智能、基因编辑，对新兴医疗科技提出警示，揭露背后暗藏的危机。

☆面对资本主义的摧毁和改造，书写作为抵抗的身体。构想一个超越边界的身体，能够与地球上的其他生命体相联，将被资本主义割裂的东西重新联合起来。

☆与福柯、巴特勒等后结构主义者对话，总结当代女权运动的经验与问题，指出“操演理论”的不足与“身份政治”的陷阱。

☆特邀复旦大学哲学院张寅副教授撰写长文导读，完整呈现其思想与实践道路，今天我们该如何理解费代里奇？

【内容简介】

“知情同意”就可以避免性侵害了吗？

少生或不生孩子就能重新掌控我们的生活吗？

从医美、代孕到基因编辑，身体改造新技术满足我们的欲望，还是让我们沦为资本牟利的试验品？

本书围绕资本主义制度下的身体改造展开，作者首先回溯了资本主义过渡时期，我们的身体如何通过不同形式的胁迫，被转变成工作机器。这一过程充满了残暴，而女性更是遭受了双重的机械化过程。

作者随后回到当下，随着日新月异的医疗技术创新，新时代的身体改造——从疾病治疗、医美整形到代孕，也逐渐成为热潮。这背后暗含了怎样的危险？人工智能资本的发展要求不断提高人的能力，克隆、基因编辑和基因转移技术似乎要允许未来的资本主义世界生产新形式的人类生命、筛选更有能力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才能收回我们对自己身体的决定能力？

费代里奇让我们看到，资本主义把人的身体变成机器，将我们与彼此、与大地割裂。只有超越个体的边界，相互联结、相互依存，才能重拾我们身体的本领，收回我们集体的力量，才能决定我们想要的生活。

【评论推荐】

费代里奇已经成为年轻的马克思主义者、政治理论家和新一代女权主义者的关键人物。

——《火星俱乐部》作者 蕾切尔·库什纳（Rachel Kushner）

西尔维娅·费代里奇的作品体现了一种能量，敦促我们为反对所有类型的剥削的斗争重新注入活力，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的作品产生了一种共性：一种在斗争中创造共同体的共识。

——德国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这、社会学家 玛利亚·密斯（Maria Mies）

即使在全部思想史中，一种既跨越了历史考证与当下问题、又跨越了经济计算与革命暴力的思想也并不多见。费代里奇的《对女性的恐惧》（包括作为附录的《工资反对家务工作》）和《超越身体边界》虽然不长，却已经涵盖了这四个维度。因此，它们也完全可以为读者在这四个维度中的进一步阅读和探索提供参考。

——复旦大学哲学院副教授 张寅

费代里奇试图将世界不同地区的女权主义者和活动家的工作结合起来，并将其置于历史背景中，这种尝试是勇敢的，发人深省的，也是及时的。费代里奇的文字清晰明了，她的愤怒我们都能感觉得到。

——《红辣椒》（Red Pepper）

当构成日常生活的社会关系发生变化时，当社会主体内部和跨层级的革命发生时，才会发生真正的变革……西尔维娅·费代里奇提供了一种革命的视角，能够揭示出阻碍这种变革的障碍。

——《女权主义评论》（Feminist Review）

阅读费代里奇使我们有能力重新联系人类发展的核心，即妇女的劳动密集型照料——对我们的生活方式进行彻底的反思。

——《Z杂志》（Z Magazine）

• 作者：海带岛 发布时间：2023-07-31 21:36:36

  酣畅淋漓

• 作者：向南。 发布时间：2024-02-02 09:03:08

  在遛娃的时候听完的。每一章都感到震惊，原来还有这样的解读方式，原来身从未为形役，是思想囚禁了身体。啊，读完都感到自由。

• 作者：旻旻 发布时间：2024-01-21 16:08:53

  没想到最后的落脚点是斯宾诺莎和尼采……论一种快乐的、身体性的政治学与当下的适应性。资本主义是坏的，因为它以一种抽象的表象性意志作为统治，将身体分割、改造为机器，限制其可能性，而身体和性正是它实施意图碰到的最大的障碍，所以对此采取了各种残忍的暴力迫害形式。费代里奇向巴特勒以及身份政治开炮——当我们在解构性别规范与固定身份的时候，不要忘了为改变妇女生活的福利而斗争；同时，我们也不能完全将身体视作权力运作的场域（正如一种激进的福柯版本），也最好不要将女性独有的身体特征视为诅咒（曾经我经常这么认为），相反身体将成为抵抗力量之源，更是对剥削的限制。“政治工作必然是治愈性的，它必须给予我们力量。”

• 作者：告别悲伤 发布时间：2023-02-16 11:31:00

  作为外人了解收藏的很好一本书，作者写的相当有趣

• 作者：二手理想 发布时间：2024-01-29 21:39:57

  最精彩的部分是关于女性身体权力的讨论。在身体政治的视角下审视堕胎权合法化斗争，这是资本主义法律体系对于女性独有的生育权的决定权的直接干涉，背后关涉的是资本主义基于堕胎对社会生产的影响而作出的考量。在这个语境下，女性被作为“身体”这个因素参与资本主义的统制性计算。同样的经验发生在各种场合，妓院，家庭，代孕现场。所以费代里奇的那句女性主义宣言是如此有力而具有感染力。“女性主义是一场反对将我们定义为身体的运动......我们逐渐揭示出我们身体被资本主义劳动分工所塑形的方式。”

• 作者：口是心非 发布时间：2024-01-27 10:58:03

  字数不多的一本书，但确实金句频出，而且常常读到某个地方就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资本主义的发展史何尝不是女性的压迫史，以前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原来并非如此。同时也有一种迷思，科技的进步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我们要毫无保留的全盘接受吗…

• 《超越身体边界》读书笔记

  作者：阿赳 发布时间：2024-02-04 21:04:13

  导论

  撰写《超越身体边界》的初衷，是回应2015年冬天在加利福尼亚整合研究学院的三次讲座所引发的问题，这些讲座讨论了身体和身体政治在20世纪70年代女性主义运动以及我自己的理论工作中的意义。讲座有多个意图：强调70年代的女性主义对身体理论的贡献——它被新一代的女性主义者大大低估了；同时也承认70年代的女性主义没有能力去构想能显著改变女性生活物质条件的策略；以及，呈现出我在《凯列班与女巫》中形成的理论框架，用于研究妇女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中所遭受的剥削形式之根源。【21】

  本书的主要问题有四个。首先，考虑到“妇女”(women)这一标签所覆盖的历史与经验的多样性：1）它对于女性主义政治来说仍是必要的范畴吗？或者，我们是否该像巴特勒和其他后结构主义理论家所建议的那样，抛弃它？2）更宽泛地说，我们是否该认为所有这样的政治身份都不可避免地具有虚构性，因而摒弃它们，并选择建立在纯粹对立基础上的统一体(unities)？3）我们该如何评判新的生育技术？4）它们承诺将以更符合我们欲望的方式重塑我们的生理构造，再造我们的身体，但它们是加强了我们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还是把我们的身体变成了实验和牟利的对象，服务于资本主义市场和医疗行业？【22】

  第一部分

  第一部分是为后文铺垫，因为我隐含其中的目的是要证明：对70年代的女性主义运动的评价必须首先基于它所采取的策略，而不是它的性别化的立场。

  1. 讲座一： 身体、资本主义与劳动力的再生产

  【身体理论】1）极端的生物决定论，假设DNA是隐藏的上帝，决定我们的生理和心理活动；2）身体的话语或操演理论，主张抛弃“生物”因素，转而关注身体的表演性（performative）和文本性表征，并接纳与机器共生。费代里奇认为，这些观点都缺乏对影响身体的

  社会力量场域

  的查明，若要制定变革战略，必须考虑这一因素。【3~4】

  【“身体”的历史】费代里奇认为，资本主义的主要规划之一是

  将我们的身体改造为工作机器

  。由于资本主义一开始就建立的种族、性和代际的等级制排除了所有可能的普遍性立场，必须把被奴役、被殖民，或成为有偿工人、无偿家庭主妇的人的历史，以及孩子们的历史交织起来，故存在多种能阐明身体之机器化的历史。【5~6】

  【身体之机器化】资本主义把身体当成工作机器，是因为它是

  最为系统化地将人类劳动变成财富积累的本质，进而追求最大限度地对其加以剥削

  的社会制度。它通过强制实行严格且一致的劳动形式、多种规训体制和机构、带来恐惧和侮辱性的仪式等方式实现目的。【7】而资本主义对社会生活和规训的影响，除“压抑假设”，还包括身体被培养出的“能力”（capacities）。【9】

  【对女性身体的控制】妇女在资本主义发展中遭受了双重的机器化过程：1）在种植园、工厂和家庭受到或有偿或无偿工作的规训；2）被剥夺身体，变成性客体和繁殖机器。【11】典型如美国的奴隶育种产业。【12】如今，非自愿生育和国家对女性身体的控制已然机制化（institutionalized），主要体现在限制堕胎权和给怀孕定罪（criminalization of pregnancy）。【13、15】前者是因为生育所创造的经济价值不会随着资本的技术能力提高而减少，实际人口规模是极重要的政治议题。【14】后者如20世纪70-90年代，跨国资本通过使前殖民地妇女绝育来扼杀赔偿斗争。【16】

  【生育决定权】费代里奇反对“把繁殖能力作为夺取政治权利的工具”，也不认同“生育带来了压迫的历史”这一立场。她认为，我们的任务是确保妇女在是否生育方面有决定权。【18】生育能力不是诅咒、也不是性别表演行为，它应被理解为一种政治的、设定价值（value-positing）的决定。【20】

  2. 讲座二： 女性主义运动中的“身体政治”

  【身体政治】20世纪70年代，女性主义者举起“身体政治”旗号，为控制女性性行为和自主生育权而斗争。它表明：被设想为“私人”的经历实际上是与民族国家密切相关的、高度政治性的问题，以及女性的生育能力使其遭受了比男性更广泛、更具侵略性和侮辱性，也更难以抵抗的剥削。【23】女性主义是一场反对将我们定义成“身体”的运动，通过争取堕胎权、反对强迫生育、反对家庭内外强奸、反对性客体和阴道高潮神话，揭示身体被资本主义劳动分工所塑形的方式。【23~24】

  【争取堕胎斗争的局限性】在于没把争取堕胎权的斗争与

  改变妇女生活的物质条件的斗争

  联系起来，因为在美国，许多妇女因缺乏资源和强制绝育而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26】她们缺席各种福利斗争，而福利总与种族牵连。女性主义者把堕胎说成“选择”，亦导致了白人和黑人妇女间的分歧。费代里奇指出，要认识到它是一个

  结构性问题

  ，这意味着，大多数人所被迫生活其中的经济条件设定了妇女就得遭受各种形式的剥削。【28~29】

  【性工作】在这一语境下，女性主义者开展的禁止卖淫运动，将性工作视为特别有辱人格的活动，贬低和指责从事性工作的妇女，却不提供任何关于妇女真正拥有的选择和线索，是在自取灭亡。它掩盖了一个事实：在没有足够生存手段的情况下，妇女总是不得不出卖身体。【30】要求为卖淫定罪或对嫖客进行更严厉的惩罚，会使最脆弱的群体进一步受害。更重要的是，要为一个不必出卖身体的社会而奋斗。

  所有形式的剥削都应该被废除，不只是性工作。

  【32】

  【“妇女”及身份政治】女性主义是一种针对强加在我们的规范、规则和行为准则的长期斗争，必须反对社会身份完全由资本主义制度决定的观点。妇女解放致力于为妇女创造一种更为开放和流动的身份，一种可以不断被重新定义和重新构建的身份。【34】“妇女”不是一个静态的、单义的词，它同时具有不同的，甚至是相冲突的且总在变化的含义。【56】社会身份由阶级、性别、种族关系和所属社群的斗争共同塑造，因此，身份斗争必须与改变我们所生活的社会和历史条件的斗争相联系。【34】讨论“身份政治”时必须考虑到每个群体的身份在经历着重大变化，只有将我们的身份追溯至剥削和斗争的历史，才能找到共同根基，以集体力量塑造更公平的未来愿景。【36~37】

  3. 讲座三： 今日再生产危机中的身体

  改变身体，重新获得对性和生育能力的控制权，就要改变生活的物质条件。【38】

  费代里奇想强调这场危机中与重新思考女性主义议程特别相关的一些方面。包括：过度工作、债务、缺乏安全感、持续高压和倦怠生活；自然环境遭受破坏、动物遭受野蛮奴役；儿童暴力等。

  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提出的论点，我认为：全盘否认社会和政治认同的可能性将导向失败。这是对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之间的团结的否认，并完全是在想象没有历史的人。第二部分还探讨了可以被视作新的身体改造运动(new body-remake movement)的现象，其中技术创新和医疗专业发挥了主要作用。对此，我更想强调问题的症结并警告潜在的危险，而不是指责所涉及的实践。

  4. 论身体、性别与表演

  【能否将性别看作“表演”的产物？】否。1）表演以去自然化的方式（denaturalize）看待“女性特质”（femininity）。它扩大了对性别身份和价值的社会建构性认知，却不承认：若想在社会或性别中引发变革，不仅需要改变个体和集体对性别的看法，还需改变性别关系赖以维持的制度——特别是性别分工和社会通过贬低再生产工作建立起的等级制度；2）表演使社会行动的内容扁平化，它设想我们的唯一选择是同意或不同意，因此低估了许多同意行为中酝酿的反叛——对制度阳奉阴违，暗地搞破坏活动，而在特定历史条件下，这些活动可转变为强力的运动。【54】3）表演理论认为生理构造与社会经验几乎没关联。透过文化滤镜看生物学，而“生物学”本身直接受到社会文化因素影响。【56】“自然”和“生理学”是历史性的存在，这些事实并不意味着要把自然、生物学、生理学、身体等事物排除到话语之外，也不意味着所谈论一切都纯粹是文化产生的现实。【58】

  社会身份不只是具有领导权制度用以囚禁我们的牢笼。若认为社会身份是被单方面构建的，忽视我们改变社会身份的能力，以及把用来诋毁的标签变成骄傲的徽章的能力，那便是认为失败不可避免，便是认为权力只在主人手里。【55~56】

  【超越身体】克服作为规训工具和剥削手段的性别，需要重新分配我们对生活和生育的控制权。这意味着

  超越身体

  ，身体仍是我们与世界接触的首要场所和首要保卫对象。【59】

  5. 改造我们的身体，改造世界？

  【改造身体的想法】纵观历史，人类一直通过面部印记、颅骨修饰、肌肉塑型和文身改造身体，此举是为了群体认同、展示个人或集体的权力、美化自己等。同时，作为人类与非人类世界交汇处的身体一直是强大的自我表达手段，也最容易受到虐待。从身体的证据中可以读出压迫和反抗的历史。【60】现在，人们也通过健身、文身、新的生殖技术、基因编辑、芯片植入、性别重置手术和整形美容手术等改造身体。【61】

  【身体改造热潮】处于时刻面临竞争、不断经历贬值的社会，越来越无法指望家庭和医疗系统来解决身体危机，身体改造因而是为自己稳固价值的重要手段。它满足了许多人的需求和欲望。【63】费代里奇也提醒，要警惕医学和医疗实践中的潜在危险。【70】她提议，与他人分享医学知识、关切和恐惧，与医护建立联系。有助于建立一种集体理解，知道身体改造中包含着什么，亦可建立一种集体权力来获得医疗服务。【72】

  【资本的笛卡尔主义之梦】社会正公开将创生摆脱肉身的（disembodied）人类宣传为一种理想。【68】科学研究的一个主旨是把人类从生物性本身对其行动和理解的限制中解放出来，但显然，只有部分人有资格进行这样的升级。【69】

  6. 代孕母亲： 生命的礼物抑或被否认的母亲身份？

  【“代孕母亲”的本质】妊娠过程中，被雇佣的妇女不得有任何情感带入（emotional involvement），因而它将妊娠表征为纯粹的机械过程和异化劳动；从人类商品角度看，它组织并合法化了儿童市场，将儿童定义为一种可转让、购买和出售的财产。【73】

  【“代孕”概念的欺骗性】它暗示“分娩的母亲”不是真正的母亲，只是“一个助手”，她把“真正的母亲”提供的卵子转化为孩子。新的生育技术（体外受精和胚胎移植）为“代孕”的正当性提供了辩护，造成一种技术错觉：由于妊娠母亲与孩子没有遗传上的关系，故卵子的所有者拥有对孩子的产权。但该观点忽略了“产母”是从物质上创造和滋养孩子的人，这个过程包含遗传物质的转移。【73~74】

  【后果】构建代孕合法化论据的过程表明：我们正在法理中构建

  为人父母之权利

  的实存，而代孕是这项权力不可或缺的条件。这一论点已为男同伴侣所用，他们必须雇佣待代孕母亲来实现做父亲的权力。【76】此外，由于种种原因，出现大量同时被代孕母亲和委托人伴侣拒绝的“弃置儿童”（suspended children），他们或被“私人转养”（private rehoming），或被输送至器官市场。【77】费代里奇强调，必须注意到代孕所基于的阶级主义和种族主义前提，以及它对孕儿和妇女所带来的毁灭性后果。【76】

  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的文章所讨论的，是医学和心理学在组织和规训产业工人以及作为再生产工作者的妇女时所起到的作用。

  7. 与哲学、心理学和恐怖主义一起： 将身体改造为劳动力

  【导论：为什么是身体？】首先，“太初有身体”及其诸种欲望、本领、对剥削的抵抗。没有一种社会变革、文化或政治创新不通过身体来表达，没有一种经济实践不运用在身体之上。其次，身体同时处于本时代的主要哲学辩论和文化革命的中心。但我们必须谈论身体的主要原因在于：重新思考资本主义如何将身体改造为劳动力，有助于将身体在当下所处的危机置入语境、诊断集体和个人的病理，以寻求新的人类学范式。【88~89】

  【资本主义中的身体：从魔力身体到身体机器】费代里奇认为，资本主义将工作设定为积累的主要来源，从而将身体设想为

  劳动力实存的条件

  和补充劳动力消耗的主要因素。因而“生命政治”朝向一种需要不断进行社会和技术革新，并摧毁不符合资本主义工作组织的生命形式的历史过程。在此背景下，16、17世纪对魔法的攻击与同时代机械哲学论的兴起，产生了新的身体概念：设想一种被剥夺自主权利的身体，其在空间和时间上固定，能做出统一、规律且可控的行为。【91】18世纪，随着活力论和“本能”理论的兴起，生物学和生理学取代了向巫术和魔鬼崇拜祈灵，有了关于肉身的新概念：不再依赖鞭子，而更多依赖内在动力的运作。【92】

  【心理学，在工业时代将身体转化为劳动力】19世纪后期，心理学取代哲学在完善“人—机器”的构造上发挥战略性作用。【94】然而，工业心理学关于驱力、态度、本能倾向的论述建立在对工人的“病理学”起源的系统性神秘化和将异化劳动正常化的基础上，进一步使工人封锁在种种限制网络中。此外，心理学在重塑社会再生产（特别是通过对性的理性化）【96】、构建殖民地居民人格上为工资差异和种族隔离辩护。【98】

  【回到现在】历史教训：1）认识到资本主义的工作规训要求身体机械化，破坏身体的自主性和创造性这一现实；2）心理学家因参与了将身体转化为劳动力的过程，已违背声称自身科学性的预设；3）将身体转化为劳动力的历史揭示了资本主义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所面对的深度危机：用来保证生产价值的规训机制已不再有效。期间各种社会运动表达了对将人类活动简单化为抽象劳动，放弃满足个人欲望，将身体视为机器的拒绝，而坚持要

  用一种不依赖于我们作为劳动力的能力的方式来定义我们的身体。

  【98~99】

  8. 英美性工作的起源与发展

  【性工作基本职能】1）确保新工人的繁殖；2）工人们再生产日常的一个关键方面，对男性来说，性是工作中积攒压力的安全阀。【107】

  【性工作管制：从无到有】工业化第一阶段，性工作未受到太多监管。资本阶级主要关心劳动力生产的数量而非质量。【107~108】19世纪下半叶，生产结构和工人的再生产过程发生改变，资产阶级需要更健康、更有生产力的劳动力，于是制定了新的再生产战略，同时发生的工人阶级家庭的革，其核心是为妇女构建一种新的家庭角色，使她成为生产更多合格劳动力的担保人。【109】而管制家务劳动的前提是管制性工作。首先，否定女性性行为可以作为妇女收获快乐和金钱的来源，把有偿的工厂女工—妓女转换成无偿的、愿意牺牲自我以换取家庭福祉的母亲—妻子。对性工作来说，“为生育的性”和“为快乐的性”之间的分工被深化；对妇女来说，性与反社会特征联系起来的做法被深化。【111】此后，

  妓女和母亲，作为两种独立、相互排斥的女性形象和功能被制度化，也即毫无享乐的母性和毫无母性的“享乐”的区分被制度化。

  【113】这导致了如下观念：女性性行为是罪恶的，只有通过婚姻和生育才能得到救赎；此外，

  每个女性都被认为是潜在的妓女，因而需要不断受到控制。

  结果是，好几代妇女都把性行为视为可耻之事，不得不证明自己不是妓女，与此同时，卖淫却被认为是劳动力再生产的必要组成部分，而这又恰恰因为人们认为妻子不能完全满足丈夫的性需要。这就解释了

  为什么性工作是家务活社会化的第一个方面

  。国家妓院作为资本对性工作规划第一阶段的典型，

  将妇女在制度上确立为集体情人，直接或间接地为作为集体丈夫和皮条客的国家而工作。

  以妓院为典型的

  性交的泰勒制化

  极大地提高了性工作的生产力。【115~116】

  【反对性工作的斗争】20世纪之交，离婚率上升、生育率下降，是妇女表达拒绝家庭规训的斗争证据。【117】性规训背景下，妇女以生病和性冷淡为由逃避夫妻责任和意外怀孕的危险，是对家务劳动和性工作的抵抗，体现在现象的普遍性上、丈夫的抱怨和医生的说教中。【119】英美20世纪初，关于家庭和“离婚问题”的各种读物，既揭示了家庭危机的深度，也揭示了新的性/家庭伦理的必要性。【121】

  【弗洛伊德与性工作的改革】弗洛伊德认为，“家庭危机”源于妇女不想或不能承担自己责任的事实和男性性无能增多。他建议将性（重新）纳入家庭的日常工作和规训中（即

  性是巩固家务服务的

  ），通过更自由更满意的性，重建妇女作为妻子和母亲的传统角色。【122~123】在美国，随着进步时代（the Progressive Era,19世纪80年代到20 世纪20 年代）家庭生活的发展，性重新融入家务。对酒吧的批评和重组以家庭为基础的性工作，是重要的经济和政治议题，而对家庭主妇来说，意味着她会继续从早忙到晚，还得把自己打扮漂亮，以迎接丈夫归来。【124~125】20世纪50年代，《金赛报告》展示了妇女拒绝提供足够高水平的性工作。60年代，女性高潮的心理学研究传递了这一观念：女性不仅

  可以

  做爱并达到高潮，还

  不得不

  这样做。如果女性没有成功高潮，就不是真正的女人、没有“解放”自己。70年代，“性诊所”和“性商店”涌现，随着婚前和婚外性关系、“开放式婚姻”、群体性行为的合法化和对自慰行为的接受，家庭生活经历了显著重组。【125~127】

  【这对妇女来说意味着什么？】性解放只能意味着把女性从被迫从事性活动的条件中解放出来，而不是性工作的强化。【127】

  9. 重访“太空中的摩门教徒”（与乔治·卡芬奇斯合写）

  【如何解释资本离开地球的冲动？】

  “外太空”并不是我们所知的太空。资本渴望火星，并不是因为在那儿可以发现或制造矿物，而是因为当资本把我们带到火星时，它能对我们干出种种勾当。

  【130】

  【新右派双重灵魂】一方面，时代化身成科学和技术革命的发言人（跨向未来），另一方面，宗教倾向和保守道德主义复兴（迈向过去）。【131】当涉及经济和政治议题，分歧会消失，新右派的两个灵魂都会把金钱和资源引向共同的标。【132】

  第四部分

  作为本书结论的《赞美舞动的身体》，是我在观看了编舞家达里娅·法因(Daria Fain)创作的关于意识和语言之兴起的舞蹈后写下的，它称颂的正是这种今天资本主义想要摧毁的力量和智慧。

  10. 赞美舞动的身体

  书写作为抵抗根据的身体，也即是写身体和它的诸本领——行动的本领、自我改造的本领；身体是对剥削的限制。身体是各类本领和抵抗力量的载体，而这些东西是在与自然环境的共同进化和代际实践的长期过程中形成的，它们使身体成为对剥削的自然限制。身体的“自然限制”指我们身上诸种需求和欲望的结构，后者不仅是在我们有意识的决定和集体实践中产生的，还来自数百万年的物质进化：对太阳的需求，对蓝天和绿树的需求，对森林和海洋气味的需求，对触摸、嗅闻、睡眠和做爱的需求。【145~146】

  斗争必须这般展开：重新占有我们的身体，重估、重新发现身体的抵抗能力，扩展、颂扬个体和集体身体的本领。舞蹈是重新占有的核心。本质上，舞蹈活动是对身体所能行之事的探索和发明：身体的能力，身体的语言，身体表达了为存在而进行的奋斗。费代里奇相信，舞蹈中有一种哲学，因为舞蹈模仿了我们与世界发生关系、与其他身体发生联系、改变自己和周围空间的过程。从舞蹈中我们了解到，物质不是愚蠢的、盲目的或机械的，而有其自身的节奏和语言，它自我激活、自我组织。我们的身体中有我们需要领会、重新发现、重新发明的理性。我们需要倾听身体的语言，踏上通往我们自己的健康与治愈之路；正如我们需要倾听自然界的语言与节奏，踏上通往地球的健康与治愈之路。作用与被作用、移动与被移动，鉴于身体是由这般不可摧毁、只会随着死亡而竭尽的能力构成的，它之中便存在着一种内在的政治：改造自身和他人的能力，改变世界的能力。【151】

  后记： 论欢乐的战斗精神

  欢乐（joy）的战斗精神原则在于，政治事业是解放性的，以一种积极的、欢乐的、有助成长的方式改变生活。否则，就有问题。【152】费代里奇指出，悲伤的政治往往在于设定了无法达到的目标，且总在“反对”而非试图建设什么。这意味着将目标置于不断后撤的未来，然而欢乐的政治是在当下就具有建设性。政治上的积极必须实际地改变生活、与他人增进联结。【153】此外，对于妇女运动中经常遇到的琐碎、嫉妒和过度脆弱，往往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生活所造成的扭曲的一部分，学会识别而非被其摧毁，是政治成长的一个环节。【156】

• 超越身体边界：你的身体是你的？你的身体不是你的！

  作者：豆包子豆儿呢 发布时间：2023-11-25 17:03: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