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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是一个乡村女孩在成为母亲之后，通过口述史和民族志的方法写就的中国乡村百年传续的教育家谱，对家庭教育中的亲缘共育、恩德训育、吃苦伦理、青春期悸动、贵人相助、阶层摆渡、现代养育焦虑、完美母职、象征性父权等话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在这里，我们既能看到一个农村家族的五代人在百 余年间如何面对苦厄、动荡、无常把孩子“拉扯大”的复杂经验，也能看到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休戚相关的“野孩子”长大成人的多条路径。作者最终揭示，民间养育学既是苦难教育学，也是希望教育学，而在最终意义上，是“大器晚成”的教育学。此书入选社科文献出版社2021年度十大好书，凤凰网读书2021年度10本推荐图书，中国社会心理学会2021年特别推荐十大好书。

第一章童年建构：拉扯孩子与长大成人1

第一节摇篮曲中的三种童年1

一、粗鄙的民谣与纯真的童谣2

二、传统与现代力量的交织3

三、平民教育叙事的缄默5

第二节作为问题的民间养育学6

一、卢梭式的教育乌托邦7

二、内生性的文化传统13

三、“先天不足”的底层文化21

第三节书写“文化家谱”32

一、问题的聚焦33

二、对理论框架的争论40

三、概念界定43

四、以“家谱”为方法51

第二章安身立命的耕读传统67

第一节生计与养育共同体67

一、“生养为大”：乡土社会的生育信仰68

二、庄稼人的吃苦伦理和劳作本分74

三、自发性的亲缘共育80

第二节游戏、交谈与社会欢腾88

一、野孩子：乡土儿童的生命力量89

二、拉呱：世俗交谈的道德意义96

三、乡村闲暇生活的公共性104

第三节对精神世界的敬畏与神往112

一、对文字和读书的渴求112

二、恩义式婚姻的情感张力120

三、对神灵与自然的敬馈126

第三章集体化时代和转型初期的孩子们133

第一节生计形式的转变134

一、“农业粮”与“国库粮”：劳动价值的分层134

二、家庭与集体生活的互动145

三、儿童对苦难的间接性体验152

第二节国家和学校的身影156

一、国家的儿童157

二、读书的实用性目光161

三、苦学与反叛165

第三节艰难的突破性力量170

一、青春期爱情的魅力与道德围剿171

二、与贵人相遇176

三、地下青春文学的产生181

第四章没有硝烟的教育战争187

第一节80后的命运分岔187

一、“办公室人”的结构性降级188

二、“浪子回头”的新工人196

三、生计晚熟与再家庭化202

第二节文化互嵌式的养育实践206

一、生活世界与科学世界206

二、“严母玩父”的抚育者群像214

三、“供养小祖宗”：代际关系的逆转223

第三节结构性的养育焦虑230

一、家庭教育的母职中心化230

二、隐秘的童年反叛与成人驱逐239

三、儿童照料领域的公共性危机247

第五章大器晚成：民间养育学的文化洞察及其超越255

第一节局限性的文化洞察256

一、“无规矩不成方圆”的底线性教养256

二、“举头三尺有神明”的道德性敬畏263

三、身教、喻教与礼教270

第二节匮乏之爱的情境依赖性275

一、事业合作型家庭的去魅力化养育276

二、强制度规训时的浅近自利279

三、弱公共支持下的文化恐慌284

第三节平民文化土壤的滋养287

一、“立”：把成长还给儿童288

二、“玩”：基于顽皮的闲暇教育学296

三、“谜”：珍视儿童发展的纯粹目光301

参考文献312

索引327

后记330

安超，1985年生，山东新泰人。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博士后，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博士，北京大学教育学硕士，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学士。现为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与社会发展研究院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社会学、童年社会学、教师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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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成人，儿童是更为缄默的存在，作为“未成年人”，更没有资格有自己的“历史”，乡村的童年也伴随着这种缄默和现代化进程成为永远的过去。比如，很多族人无比怀念儿时在田野中奔跑的童年：春天的草地、夏天的麦地、秋天的玉米地，冬天的雪地……任儿童遨游；树枝上的知了、草丛间的蚂蚱、麦垛里的蟋蟀、小溪中的蝌蚪……由儿童嬉戏；清香的槐花摊饼子、原味的烤麦子、甜韧的地瓜干、香糯的煮玉米……供儿童朵颐。我的童年也在乡村度过，田野的宽阔、奔跑的自由、赤脚的不羁、风吹麦浪的舒坦，融在我的血脉里，一定程度上造就了我的善良、淳朴、带着原野力量的粗韧……这种东西，我称其为生命力。我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童年的力量，然而这种童年的价值却未能在现代社会被确认和整合到新的社会实践中。

民间教育学的研究被笼罩在“类型”、“差异”、“差距”和“阶层”的话语网络中，迷恋于对教育与其他因素之关系的客观性解释，过分执着于“差距”、“再生产”等概念，走上了过度“类型化”、“结构化”、“阶级化”的道路，使得养育研究变成只有“阶级”，没有“教育”的学问；只有“结构”，没有“主体”的学问；只有“斗争”，没有“融合”的学问；只有“区隔”没有“普遍人性”的学问。

弗洛伊德让我们责怪父母给我们的所有缺点，马克思告诉我们责怪社会上层阶级，但唯一能责怪的只有你自己……你的生命是你自己行为的果实，你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

年轻父母也并非笃信科学知识，或者说，他们也分辨不清什么是真正的科学，都是予取予用、“看人下菜碟”，权宜性地利用科学知识作为家庭权力平衡的“武器”。

在这种背景下，巨婴和小大人在封闭的家庭中陷入了互相依附的状态，这种基于依附而生长出的“爱”缺乏公共精神，妇女和儿童从公共生活中退出，男性从家庭生活中退出，家庭生活里失去了公共的精神，公共生活里没有了家庭的温情。

书籍介绍

本书是一个乡村女孩在成为母亲之后，通过口述史和民族志的方法写就的中国乡村百年传续的教育家谱，对家庭教育中的亲缘共育、恩德训育、吃苦伦理、青春期悸动、贵人相助、阶层摆渡、现代养育焦虑、完美母职、象征性父权等话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在这里，我们既能看到一个农村家族的五代人在百 余年间如何面对苦厄、动荡、无常把孩子“拉扯大”的复杂经验，也能看到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休戚相关的“野孩子”长大成人的多条路径。作者最终揭示，民间养育学既是苦难教育学，也是希望教育学，而在最终意义上，是“大器晚成”的教育学。此书入选社科文献出版社2021年度十大好书，凤凰网读书2021年度10本推荐图书，中国社会心理学会2021年特别推荐十大好书。

• 作者：江海一蓑翁 发布时间：2021-08-05 21:43:08

  拥有教育学和社会学双重教育背景的安超博士几乎历经其整个求学与研究历程、完成的一部关于民间家庭教育学的上佳民族志作品，大致有三个方面的突出优点——一是田野调查深入而扎实。发挥其熟悉自身家族成员的优势，积累了大量的口述访谈资料和亲身观察素材。二是资料解读客观而到位。在“进得去”的基础上又能“出得来”，其对于家族成员口述和田野资料的解读，体现出不俗的移情能力、社会学想象力与历史学积淀。三是理论为辅、实证为基。尽管在综述中进行了必要的理论征引与推演，但全书始终立足于田野调查与深入观察的一手资料分析展开，巧妙地将理论底色交融与隐藏于言之有物的资料阐释之中。这样问题意识突出、人文温情浓厚、学术分析扎实的教育社会学佳作，值得包括相关研究者、学习者、爱好者在内的每一位关注教育问题与当代中国史的读者关注。

• 作者：mucen 发布时间：2021-09-12 17:15:33

  做不出这样的研究，很是佩服羡慕

• 作者：小小只佰佰佰 发布时间：2021-08-20 17:43:07

  作者大约是忙于带娃……就文献综述而言大约只有一个月的阅读量。（不读原著、转引为主、不追踪学术脉络、不关注理论和量化研究成果，这种基础上批评别人类型化和二元对立还是有点虚。）

• 作者：肠粉粥 发布时间：2021-08-12 21:55:04

  強力推銷又一作。作者觀察很敏銳，文筆優美，飽含情感書寫家族史，但鋪天蓋地的理論及其概念，沒有一個概念能說清楚。本可就，“養育文化”多做梳理，無奈作者見樹不見林，究其因由，不同文化體系的相關文獻掌握不足。無論金翼銀翅，連Yunxiang Yan的一脈研究都掌握不了，浪費了豐富的資料。慨歎中國教育人類學。

• 作者：夜行空 发布时间：2022-04-04 16:07:06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在现在看来，于很多地方有失偏颇。但丝毫不影响其本人的伟大，及其理论的开创性。本作收录的几篇论文中不少观点都挺认可的。日后想必会多刷。

  以上。

• 作者：新京报书评周刊 发布时间：2021-12-27 19:56:01

  在中国，如何把孩子“拉扯大”不仅是繁杂琐碎的学问，也是重要的文化现象，其复杂程度远非西方经典理论框架所能概括。作者安超运用口述史和民族志的方法，通过研究自己家族的家谱，揭示出民间养育学的多元面孔。本书对许多教育学经典理论作出了独到反思，同时兼具作者强烈的个人关怀。作为出身农村的学者，安超致力于挖掘被历史淹没的底层教育实践的声音，其记述与行文之真挚，令人动容。

• 梅园经典共读小组第三十六期——安超《拉扯大的孩子》沙龙讨论纪要

  作者：江海一蓑翁 发布时间：2021-10-03 08:16:57

• 从拉扯到鸡娃：子女养育方式的前世今生——评《拉扯大的孩子：民间养育学的文化家谱》

  作者：公子离 发布时间：2021-08-15 01:38:31

  近日来，鼓励生“三孩”、实施学区摇号、治理有偿补课等一系列关于子女教养政策的出台，再一次将生孩子、养孩子等换题变为热点。社会各界、各年龄段都发表了不同的意见，对这一热点进行了回应，彼此之间也进行了很多讨论和交锋。

  在自然界中，生养后代是关乎一个种族能否繁衍生息的大问题。鱼类的逆流洄游、动物的大迁徙、山芋石斑鱼的神秘变性等等，都是为了找到搭建一个适合生育繁殖的条件，保障族群得以诞生足够数量的后代，维系族群的发展。袋鼠等有袋类动物的演进、海马爸爸的辛劳、燕子的喂食、蜘蛛为后代储粮等行为，都是为了保障后代族群得以度过危险期，顺利成长。可见，生养后代是对于任何一个族群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自然界中的物种首要考虑的是如何保障自己的后代不被天敌捕获，得以幸存、延续族群。人类世界在很漫长的历史中，也挣扎在如何实现后代健康茁壮成长的困境中。一方面人们积极进行医疗探索，中国出现了专业化的产婆，西医领域出现了专业化的产科医生；另一方面人们也诉诸于各种巫术，汉地求助于各种祖先崇拜或宗教的仪式，西南地区的一些少数民族则祈祷鬼的离去。各地还产生了各种产房和生育的禁忌，以求孩子的平安降生。及至孩子呱呱坠地，还要小心早夭，各种婴幼儿的疾病，催生了“贱名好养活”“男生女养”等习俗，一面求着祖先荫庇，一面求各位豆娘娘祛灾。闯过了这些七灾八难，才是一个家庭真正走到了香火有望延续的坦途上。从此之后，养孩子不仅仅是吃饱喝足、身体健康，还要合乎社会期望、能承担起家庭或家族责任的能力。用社会学的术语来说，就是要成长为合格的社会人。

  如何实现这一期望，不同的社会、不同的时期都有不同的策略。安超博士在《拉扯大的孩子》中，以山东地区一个家族百年来、详实的育子史来展示这一策略及其变迁，全书重点以建国前的传统养育时代，建国后的养育变革时代以及改革开放后的现代化养育为三种研究类型，讨论不同类型下家庭结构和生计方式的变化、养育主体和养育方式，以及孩子们的应对策略的变化，并从文化的角度进行了分析，最后提出了未来民间或乡土养育学的发展走向。作为一个研究扎实、材料丰富的研究，读来总会不自觉地带入到访谈对象的生活和情感中。也会为作者信手拈来、博观约取的理论而折服，并有所思考。笔者沿着作者讨论的，就其中几点进一步讨论。

  一.养育如何成为问题？

  养育成为问题，并不是当代的事情，正如作者所言，早在启蒙运动时代就有关于养育的讨论，但这种讨论可能还是基于人性与神性之争的延续，宣扬自由平等、遵从天性。随着理性主义、科学至上理念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关于育儿指南出现，初为人父人母的新手纷纷遵从科学的教导，试图养育出最自由、最具有天性、最有发展潜力的宝宝。但随着众多青少年问题的出现，越来越多的质疑指向了这些指南。于是，青春期被科学的划分出来，认为是一切反叛和问题的根源，科学的度过青春期就可以解决一切麻烦。

  总有不信邪的。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只身前往萨摩亚岛，在萨摩亚人中间发现青春期并不是成长的麻烦。之后越来越多研究也支持这一发现：青春期并不一定是叛逆的。在当时，米德的发现轰动了美国，人们掀起了一场运动，那就是重新夺回父母在养育孩子上的主导权，鼓励父母按照“你的本能”养孩子。事实上，科学的指导和父母的本能的彼此交锋，才是引发教养成为问题的导火索，其本质是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结构和家庭结构。

  结合安超博士文中提高的例子可以更清楚的看到这一点。在传统教养中，乡土社会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孩子的教养不是一家的事情，而是整个宗族或村落共同的责任.。朋辈之间相互管理，村落集体也负有教养的责任，更显著的还有易子而教。这种模式是基于传统社会形成的，在传统社会中，社会的权威无法影响到每个个体身上，族长或者村长之类的乡土精英作为社会和个人的桥梁，家族作为社会和家庭的缓冲，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个人面对社会的压力，转化为集体面对社会压力。正如书中所说，孩子们一方面听村里长者闲聊增长知识，一方面通过游商增长见闻，朋辈之间的知识构成基本类似。从家庭内部来看，祖孙辈长期相处，感情深厚；父辈承担了家族发展的重要使命，导致父子辈相处时间和范围有限，关系较淡。

  随着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家族被公社取代，个人逐渐原子化，大家族被拆解为小家庭，养育的责任也由村落或家族共同体压到了父母身上。父母一方面要承担社会事务，还要承担家庭养育。尤其是在农村，幼儿园等设施不完善。有限责任变为完全责任，这就是父母所谓的“拉扯”。祖辈面对的是多个父辈及孙辈，而子辈彼此独立，导致祖辈只能承担有限的孙辈养育责任，不容易出现养育之间的分歧。即便出现分歧，父辈在子辈养育过程中形成的绝对支配全为仍有效力。

  进入现代社会后，尤其是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形成了独生子女代。祖辈面对唯一的子代，有能力负担孙辈更多的养育。可以说，祖辈和父辈在子（孙）辈养育中承担了比例相近的责任，为养育冲突的形成埋下了隐患。同时，独生子女代特殊的生长经历和西方平等思想的浸染，弱化了祖辈对父辈的权威。这是家庭内部的原因，从外部环境来看，现代社会成长起来的群体在信息社会中拥有更多地信息来源，拥有更高效地信息处理能力，导致祖辈和父辈总处于一种信息不对称的状态，成为养育冲突的导火索。

  除此之外，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也发生了变化。在传统时代，女性的主要对家族非，其责任主要是为家族延续香火，当这一重要使命完成后，她就完成了对家族的使命。在变革时代，女性成为家庭的重要成员，承担起家庭发展的重要责任，更多地参与家庭和子代的发展，并决定其走向。同时，女性的生理结构还为她带来了特殊的使命——生育，在未实行计划生育政策的时期，女性还要兼顾生育与养育的平衡。及至近代，女性不仅仅追求独立，也开始追求发展。她们开始走出家庭，寻求自我发展。她们需要更多地自主时间，一方面要求男性相应的承担起养育的责任，另一方面也积极寻求更专业的养育方式，“虎妈”“鸡娃”这些概念也随之流行。

  二.流动社会的固化

  如果说家庭化和社会变迁共同构造了养育方式的变迁，那么养育方式为何会变为今日的样子呢？可以用两个概念来介绍，一个概念是：从乡土社会到流动社会，另一个概念是：从阶层流动到社会固化。

  安超博士在书中提及，安氏家族的21代基本从乡土离散到各地，不愿在回到家乡务农。换句话，就是安氏家族的后人从务农向非农转变，离乡离土。背后的动因很令人着迷，但在这里并不多做展开，而是讨论这种变化造成的社会影响。作者在传统教养中有很生动的描写，在孩子们的教养中，劳动教养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对教育教养的随意性大，“看个人命运”。作者也分析了，这种特色是乡土生活的需要。以一种后知后觉的视角来看，这种策略也是家族生计的需要，是个人发展的退路。孩子们掌握农业技术，可以帮助农忙，还是读书之外的一条退路，毕竟他们的生活与土地紧密相连。而到了现代社会，人们基本离乡离土，土地不再是他们最后的依靠（也很难成为依靠）。既然读书等手段成为“华山一条道”，就不能那么随心所欲地读书。教育成本不断加大，父辈只能功利的“鸡娃”。

  从社会大的角度来说，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了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但财富开始逐渐集中起来，造成了社会阶层流动放缓。信息不对称、资源不均衡已经成为当代中国社会发展的难点。个人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如何突破，最重要的一个手段就是教育。所以，教育被越来越多的家庭重视起来，还引发了很多问题，例如：早恋、看课外书、上兴趣班等，天性不得不让位于现实的需要。在重视教育的同时，作者笔下的安氏家族也能认识到教育的有限性。他们不是一味的追求教育，而是在教育投入低于现实收益时，及时止损，选择更有效的方式。每每读到这种理智时，尤为感动。

  事实上，关于教育能否实现阶层转化一直是有争议的。尤其是在保罗威利斯的《学做工》发表之后，人们认识到教育并不总是能阻断阶层的延续性。在刘易斯的《桑切斯的孩子们》中，那种令人生畏的贫穷文化让人窒息而绝望。西莫斯的《圣保罗中学精英教育的幕后》让人们看到精英阶层的凡尔赛是这么猝不及防而隐蔽。希望能有更多如安氏家族这样的平民的努力，带给社会一点希望。

  本书还有很多有趣的讨论，比如说国家在教养习惯中的改造作用等，还提出了诸如：文化家谱等值得讨论的新概念。但瑕不掩瑜，作者搜集了太多的资料，想要一口气扔出来，导致整体显的凌乱。当然，这也许是人类学训练导致对深描有着深深地眷恋，对这种琐碎铺开的模式不太适应。书中有些表述也颇值得商榷，可能过分高估了一个家族实践经验的价值。在最后的结论部分，作者表达了太强烈的对田园牧歌式过去生活的追忆和赞许，毕竟有些回味是经过滤镜形成的，即便是美好的过去，过去了就不在回来。可能回到城市、重建社区、反思家庭，在这种语境下，能产生更有启发性的思考。当然，三类教育耦合的发展规划在教育学领域可能会有更强的实操和讨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