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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聂作平历时数年，循着杜甫的踪迹，漫游河南、山东、陕西、四川、湖北、湖南等地，深入考察杜甫一生宦游、行旅的山川城郭、遗址旧迹。从地理角度切入，借助田野调查、文献钩沉、诗文解读等方式完成此书。全书以杜甫的人生际遇为线索，解历史，证地理，真实而深刻地再现了诗圣的日常生活、文学创作和起伏跌宕的命运。

章 黄土

第二章 祖宗

第三章 少年

第四章 放荡

第五章 首都

第六章 丧乱

第七章 朝野

第八章 行役

第九章 剑南（上）

第十章 剑南（下）

第十一章 黯乡

第十二章 曲终

聂作平（1969—），当代作家。已出版著作四十余部，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青山夕阳》，随笔《历史的耻部》《一路漫行》《大地的细节》，诗集《灵魂的钥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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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邠州时，路程还很遥远，杜甫才走了三分之一左右。

这样徒步而行，速度既慢，也很辛苦。于是，杜甫写了一首诗，呈给驻扎于邠州的一位将军。这首诗其实是一张借条。杜甫要向将军借一匹马——把借条写成诗，这大约是世界上独特也风雅的借条了。

赠诗里，杜甫称这位将军为李特进。特进是散阶中的从二品，级别非常高，居各部尚书之上。李特进大名李嗣业，是一个的牛人。他身高七尺，英勇善战，“军中初用陌刀，而嗣业尤善，每战必为先锋，所向摧北”。因战功，李嗣业升至骠骑左金吾大将军，故杜甫在天宝十四载（755）与其饮酒时，作诗称“醉归应犯夜，可怕李金吾”。

李嗣业身为大军统帅，战马再缺，也不会缺一匹两匹，他对杜甫应该有好感，且杜甫所赠之诗，写得也相当哀婉，让人同情：“妻子山中哭向天，须公枥上追风骠。”——我的妻儿在山中仰天痛哭，盼着我回家，我需要借您马厩里一匹快马。

有了马，旅途变得轻快。杜甫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晚上，他一个人灯下独酌。路过去年与重表侄一家逃难经行的彭衙时，想起曾经热情相助的孙宰，前尘往事，恍若隔世。他很想去看望孙宰，又急着返家，只好打消了这一念头。

一个彩霞满天的傍晚，小院门前的树丛间，归巢的鸟雀叫个不停时，杜甫终于走到了鄜州城外的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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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寒食祭祖看作杜甫人生中的一起标志性事件。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好像要以这种极具仪式感的行动，向世人，也向自己表达一种愿景：三十而立。我也要像远祖那样真正立起来。

同时，这起事件也是对即往生活的一次小结。它意味着，从少年时开始贯穿整个青春期的浪漫放荡结束了，人生进入了新阶段。在这哀乐中年，重点是建功立业，是他后来总结的平生理想：“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纵观杜甫一生，他对顾恺之、曹霸等画家的画作，对张旭、怀素等书家的书作，以及对公孙大娘师徒的剑器舞和对李龟年的歌声的由衷赞美，以及内行而独到的评价，都向我们暗示了一个必然事实：杜甫有着广泛的爱好和全面的艺术修养。这种爱好与修养，对他的诗歌，是一种潜滋暗长的帮助。

唐代的地方行政机构，本为州、县两级；然而，等到原系监察机构的道渐渐成为行政实体后，便演变成了道、州、县三级。同时，在重要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又设府，府分为大都督府、都督府。

苏州的级别为州。唐代的州，按各州的政治地位、军事要害、人口多寡等标准，划为七个等级：辅、雄、望、紧、上、中、下。

辅州仅四个，均环绕长安，相当于首都的卫星城，即同州、华州、岐州和蒲州。

雄州有六，在东都洛阳周围，即郑州、汴州、陕州、绛州、魏州和怀州。望州有十（中唐后有所增加），都处于中原膏腴之地，如宋州、当州、许州、卫州、相州等。

紧州多是地处要冲，治理紧要之地，如徐州、蔡州、楚州、鄂州、彭州、蜀州。

上、中、下三州则主要以人口划分：四万户以上为上州，二万五千户以上为中州，不及二万户为下州。

七个等级中，苏州属于紧州。虽然只属第四等，但前三等的总数也只有二十个，因而苏州在几百个州中的地位非常重要。

每一个优秀的诗人，都用他们的作品，为后人留下了一幅他们的肖像。这肖像，既是精神的，也是物质的。比如李白，他的作品让我认定他一定骨骼清奇，举止飘逸。至于杜甫，他那一系列忧国忧民的作品和沉郁顿挫的诗风，让我一直以为他如同成都杜甫草堂里叶毓山雕刻的铜像：清瘦，忧郁，似乎每一道皱纹里都潜伏着过多的风霜与困苦。

编辑推荐

这是一本杜甫传，也是一本杜诗传，同时还是一本杜甫地理志。

这是一段粉丝追寻偶像的旅程，是现代作家聂作平与唐朝大诗人杜甫跨越时空的交流。

前言

2015 年，我在天水、陇南、汉中、广元一带，重访了杜甫从秦州（治今天水）到同谷（治今成县），从同谷到蜀中的诸多遗址遗迹，之后写成长文《逃向成都：杜甫的入川之路》。

2019 年，我在川中考察了杜甫生活过或旅行过的几个地方——这些地方其实大多数从前都去过，甚至不止一次——新津、崇州、青城山、三台、阆中、绵阳、盐亭等，之后写成长文《几人相忆在江楼：杜甫的川中岁月》。

2020 年，我从景德镇探望友人老范回川时，绕道平江、长沙、衡阳、岳阳、宜昌等地，溯三峡归蓉，之后写成长文《天地沙鸥：杜甫的晚岁漂泊路》。

这三篇长文，先后刊发于《南方周末》，随后被众多新媒体和纸媒转载，反响热烈。从那时起，我开始设想为杜甫写一部专著。

古人早有断言：“不行万里路，不读万卷书，看不得杜诗。”我想，跟随杜诗的指点，到杜甫足迹所至处重新走一遭，在此基础上，结合杜甫的人生历程和杜诗本身写一部传记，应该别具一番风味。它将是一本杜甫传，也是一本杜诗传，同时还是一本杜甫地理志。

书籍介绍

作家聂作平历时数年，循着杜甫的踪迹，漫游河南、山东、陕西、四川、湖北、湖南等地，深入考察杜甫一生宦游、行旅的山川城郭、遗址旧迹。从地理角度切入，借助田野调查、文献钩沉、诗文解读等方式完成此书。全书以杜甫的人生际遇为线索，解历史，证地理，真实而深刻地再现了诗圣的日常生活、文学创作和起伏跌宕的命运。

• 作者：碧月清风 发布时间：2023-01-01 07:54:39

  从来就缺少这样的著作，爱他就去重走他的人生路。想象无法达到亲历的高度，因为亲历是融入历史深处，与古人同行，乐其乐，悲其悲，心离得近。这部从杜甫人生地理角度切入的作品，今昔对比，有人事苍茫之慨。作者对杜甫本人及其作品的理解，多有令人赞同之处。在我看来，此书值得一读，对于理解杜甫及其作品很有帮助。

• 作者：孤鹜 发布时间：2023-07-03 11:59:39

  用脚步丈量诗人的人生轨迹，写这本书不容易。书中对杜甫的才华描述比较多，也很深刻，但似乎对诗人政治能力方面的讲述不太多，只知道他们考试能力不行，郁郁不得志。

• 作者：Whatever伊fun 发布时间：2023-04-24 15:19:52

  因为对杜甫的热爱，作者铺就了这一场宏大又细致的地理图纸。材料翔实，生动具体，但如今的行旅路径与社会环境，依然很难还原当时杜甫的生活与心境。是一本厚重的书，甚至可以当作资料书，但是对诗词与情感的挖掘不够深入，没能打动我。

• 作者：夏秋刀鱼 发布时间：2024-05-03 19:43:39

  悲悯之心尤为动人

• 作者：王中王小王 发布时间：2024-01-02 13:47:50

  还行，学到不少，就是书内地图可优化

• 作者：Qi城城 发布时间：2012-12-20 11:15:55

  三个半星 因为是杂集 not my style

• 寻迹诗圣的漂泊行旅

  作者：碧月清风 发布时间：2023-03-05 14:54:45

  “我想给一个诗人敬酒”，这是诗人、作家聂作平在《天地沙鸥》一书中的第一句话。我们不知道这句话藏在他心中有多久，但我们可以切实感受到他对诗圣的敬意。

  正是这句朴实的话语开启了他长达七年寻迹诗圣杜甫的人生地理的行旅，为我们呈现了一部与众不同的诗圣传记。

  有关杜甫的传记，为读者所熟知的有冯至的《杜甫传》，陈贻焮的《杜甫评传》，洪业的《杜甫：中国最伟大的诗人》，萧涤非的《人民诗人杜甫》。

  这些传记以叙述和评论为主，聂作平的这部书则从地理角度切入，借助田野调查、文献钩沉、诗文解读等方式，探寻诗圣的心路与人生。

  《天地沙鸥》全书分为十二章，从黄土到曲终，每一章用两个字概括，简明扼要点出主旨。

  作者这趟意义非凡的旅途起点选在河南，杜甫就出生和长眠在这里。到诗人长眠的墓地敬酒，无疑是首选。杜甫身后在全国留下了八座墓地，其中四座被排除后，还剩下湖南和河南的各两座。

  我们可以想见聂作平心中烂熟老杜的诗作，借助《唐代交通图考》这样的书籍，以及有关历史文献记载，并亲自加以实地考察，得出自己的结论。比如他否定两唐书认为杜甫因为饥饿，在暴饮（酒）暴食（牛肉）后猝死。他指出杜甫收受耒阳县令的馈赠后，还回了两首诗，证明杜甫平安离开了耒阳，他肯定耒阳杜甫墓只是一座衣冠冢。

  关于平江杜甫墓，聂作平认真研读了元稹的《唐杜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并序》，并借助地图和地理，分析杜甫前往平江的目的是求医。诗人由潭州顺湘江北上，抵达汨罗时沉疴在身。无奈前往平江，不幸在平江离世。聂作平这一观点虽属猜测，却很合理，也许是事实。聂作平考察了平江小田村杜甫墓，这座杜甫墓之所以被认为埋葬了杜甫，理由有二，一是国家文物局主编的《中国名胜词典》里“杜甫墓”一条明确指出湖南平江县小田村近郊，二是当地杜姓自称是杜甫后裔。聂作平研读了从明代弘治到清代同治期间修纂的《平江县志》，认定元稹所说的“旅殡岳阳”就是指的小田村。他又从《岳阳府志》的记载，得出杜甫长子宗文死于耒阳，次子宗武落户平江小田村，最终由儿子杜嗣业将杜甫的遗骸运回河南老家。聂作平猜测平江杜甫后裔来自宗武的另一个儿子杜嗣绍，也就合情合理了。

  河南偃师前杜楼的杜甫墓地在聂作平看来，才是杜甫最终的安息地，这里安葬着杜甫遗骸。他的理由其一是这里是杜甫家族墓地所在地，杜预、杜审言都长眠于这里。其二是从唐以来的有关文献的记载均指出杜甫墓在偃师首阳山前。

  河南巩义杜甫墓有郭沫若手书“杜甫墓”和郑州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两个现代招牌，史学家司马光和同时代的宋敏求在自己的著作中指出杜甫墓在巩义。到了清代康熙年间，一个叫杜漺任河南参政时，前往巩义杜甫墓地凭吊，并作《巩县杜少陵先生墓碑记》，文中指出杜甫子孙确实将其遗骸葬在偃师首阳山前，但后来迁葬巩县。聂作平指出其不可信处在于杜甫已在偃师入土为安，迁葬行为多此一举。我们如果读过南朝梁代萧统编选的《文选》就会认同这一看法，《文选》有一篇文章祭奠因为修护城河而挖出两具无主尸骸，可见古人对于坟墓的重视，因不得不迁葬打扰亡魂，郑重其事道歉。

  作为诗人的聂作平在每一章篇首都引用杜甫一句诗和外国诗人的一句诗，作为对本章的引子。通过聂作平的旅途考察，我们得以一一梳理诗圣杜甫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

  聂作平的手绘5幅杜甫出行路线图，使我们对杜甫早年的壮游和晚年的漂泊一目了然。他循着这些路线图，按着杜甫的人生历程一一走下去，串联起一个鲜活的诗人形象。

  聂作平的文字对于我们理解杜甫诗歌及其经历无疑有所帮助。杜甫早岁的裘马清狂，困居长安的乞食富儿门，晚年的依赖救助，是有其原因的。杜甫前半生衣食无忧，主要靠的是父亲杜闲的收入。杜闲曾任兖州司马，这是一个正五品下的官职，他的收入由四部分组成，禄——政府给的实物收入，以大米支付，俸——政府发的货币收入，杂用——折算货币支付，职田——分为永业田和职分田。杜闲以上收入总和折算人民币足足有二百万。杜闲身故后，杜甫失去依靠，生活水准一落千丈。他的四处漂泊，使得他与社会底层接触多了起来，他的诗歌也脱离了前期《望岳》那种意气昂扬，而转为沉郁顿挫。

  杜甫也因旅食京华的12年生活，由文青锐变为诗圣。国家不幸诗家幸，个人不幸后人幸。假设没有安史之乱，杜甫深受唐玄宗器重，我们就读不到三吏三别，就读不到秋兴八首，就没有诗圣。

  聂作平考察了石壕吏一诗中的石壕村，几经周折找到了杜甫借宿的窑洞，隐藏在住家后院平房内，已半塌废弃不用。石壕村坐落于两山之间的沟谷里，我们因了聂作平的田野考察，再读此诗时就能体会老翁逾墙走的仓促和不易。《天地沙鸥》对于读者的贡献正在于拉近了古人和我们的距离，古人说“不行万里路，不读万卷书，看不得杜诗”，其意义正在这里。

  杜甫之所以伟大，与他紧密接触社会底层，深刻理解百姓的痛苦和辛酸，在这层意义上，萧涤非说他是人民诗人。杜诗的继承与创新，是有目共睹的，但脱离人民，也就不成其为诗圣，正如聂作平所说：“诗圣之圣，除了圣在高明的文字之外，更圣在这种悲悯的圣人心。”杜甫自己命运多舛，前途未卜，却仍然固执地担忧国家，担忧天下苍生，更担忧朋友和家人。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杜甫是孤独的，不为当世所理解。杜甫是伟大的，他愿安得广厦千万间，寒士俱欢颜，而自己“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追寻诗圣的漂泊人生，重走诗圣的人生道路，聂作平的这本书，每个人都应该读一读。不行万里路，不读万卷书，我们即使读了杜诗，也无法深刻理解杜甫的伟大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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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你先走 发布时间：2017-08-05 16:13:41